司越珩走过病床边,他这次学乖,伸了另没打针的那只手抓住了司越珩,声音像小猫似的说:“叔叔,我好冷。”
输液会降低体温,司越珩看着穆从白忍着难受的样子,要去打开床尾的被子。
穆从白却抓紧他的衣服拽住他,小心翼翼地问:“你能不能抱一下我?”
司越珩对上了穆从白满眼的乞求,实在说不出不能,还会想穆从白以前生病有人抱他吗?那个从来不会笑的女人会安慰穆从白吗?
他想的时候已经向穆从白伸出了手,以为只是贴过去给撒娇的小孩一个拥抱,结果穆从白搂紧了他的脖子,把自己装进了他怀里。
“穆从白!”
司越珩下意识叫出声,动作僵直不动,穆从白就贴在他颈侧又说了一次,“叔叔,我冷。”
周嘉盛忍不住好奇,削了一个桃子啃着进去,就看到司越珩坐在病床边的陪护椅上,穆从白从床上到了他怀里,司越珩正扯过被子往穆从白背上披,打石膏的右手不方便还要抱着小孩,一只手弄了半天都没把被子披上去。
从小司越珩就很容易一根筋,他记得有次司越珩和小伙伴吹牛,会抓一条手腕粗的黄鳝,他的小伙伴都忘了这件事,但司越珩还每天都拎着小桶去抓。最后还是因为晒伤了,被司爷爷打了一顿才算结束。
他不知道司越珩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但司越珩的父母也会在过年的时候带着司越珩那个弟弟回来住上两天,作为旁观的人,司越珩父母的偏心太显而易见。
这次司越珩回来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司皓钰车祸去世的事也传回了这里,司越珩会一个人回来恐怕和司皓钰的死也有关系。
穆从白出现在这里并不一定是什么坏事,至少能让司越珩从某些牛角尖里出来。
于是,周嘉盛没有出声,退了出去。
司越珩终于固定好了被子,穆从白整个人完全信赖地趴在他胸口,脸颊发红地睡着了。
他低眼只能看到穆从白靠着他肩膀的头顶,发现穆从白有三个发旋。
这孩子全身都瘦弱,唯独头发长得好得出奇,又黑又亮还又顺又软,蹭着他的脸颊像怀里抱了一只小动物一样。
“叔叔。”
穆从白突然叫了一声,司越珩以为他怎么了,结果小孩抬头看了他一眼,确定他在不在一样,看到他就安心地又睡过去。
他想起刚才周嘉盛说的话,担心穆从白身体真的有别的病症,如果是那样,可能就更没有人愿意收养他了。
那他有打算把穆从白留下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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