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师父点点头，“亮着。”
说完颇有些欣慰的看向苏甜甜，“多亏你这段时间积了不少阴德，所以头上这把火还挺亮的。”
“得好好保持啊，不然一旦你头上这把火灭了，那就……”
钱师父摇摇头，像主治大夫面对绝症患者一样。
吓得小铃铛一惊一乍的。
反倒是苏甜甜为其他事好奇，“钱师父，人身上的三把火有什么讲究吗？头上这把和肩膀上的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钱师父慢悠悠的给苏甜甜科普。
古语有云“举头三尺有神灵”，这里指的其实就是人头上的那把火。
头顶上的火，代表天地、神灵，甚至是祖上阴德等等。
而肩膀两端则是无名火，为什么总有说词，让人走夜路的时候别轻易回头。
就是因为两肩无名火熄灭，便会看见鬼。
现在苏甜甜就出乎这种状态。
两肩的火已经被压得近乎全灭，全靠头顶这把支撑。
说她衰是真衰，毕竟哪怕是专门做道场的，也没像她这样整天撞鬼。
但要说她幸运，又确实有几分小幸运在身上。
人处于运道低谷的时候，双肩的无名火也会跟着羸弱。
当火被压到极致便容易撞邪遇鬼，不出三天必枉死。
苏甜甜也是这样的情况。
但偏偏她到现在都活蹦乱跳。
虽然每次都被突然冒出来的鬼吓得上蹿下跳，但却没真出过事。
甚至还阴差阳错帮了些小忙，因此积累了一些阴德，让头顶那把火更旺了些。
怎么说呢？
反正钱师父活到这把年纪，第一次见苏甜甜这样又衰又幸运的。
钱师父一面说，一面不断抬眼看向苏甜甜头顶上空。
看得苏甜甜都想伸手摸摸看了。
“而且……”钱师父组织了一下语言，想了半天笑着摇头。一副“这事真有意思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语气。
“可能我形容得有些不恰当，但是……”
“没事，钱师父你说吧。她还有哪里不对。”凌达姐听下来，都快麻木了。
反正债多不压身，感觉再听到苏甜甜身上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她也没什么感觉了。
小铃铛也木着脸默默点头。
钱师父见状也不再卖关子。
“甜甜似乎有些讨鬼喜欢。”
“？”苏甜甜指着自己。
讨什么喜欢？
反倒是凌达姐秒懂，“就像游戏里的角色，出场就自带全员好感度那种？”
“对。就是那样。”钱师父拍了下大腿。
三人呆了一会儿，慢慢消化掉苏甜甜的“鬼见鬼爱”后，凌达姐又问。
“那有什么办法别让她那么讨鬼喜欢啊？至少让她别总是撞鬼？”
钱师父苦笑摇头，“这点我就办不到了。甜甜会见鬼是因为肩上无名火低，但要让无名火重新亮起来，不是我能做的。”
不是办不到，是不能为。
“意思就是有方法？”凌达姐抓住重点。
“是，养小鬼借运。”钱师父回答。
啊这，凌达姐沉默了。
倒也不用这么极端。
钱师父想了想说，“一周后我要去道家发源地，参加三坛大戒。到时候我帮甜甜打听一下，看看其他师父有没有清楚甜甜这种情况的。”
顿了下又冲苏甜甜笑了笑，安慰三人，“放心吧，大家来自五湖四海，集众人之力总是能找到解决办法的。你们也不要太过忧心。”
苏甜甜情况太特殊，等询问时间结束后，钱师父还亲自出门相送，一直目送她们上电梯。
这样的待遇让在其他等待室的人见了惊疑不定，连落在苏甜甜身上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探究猜测。
“那现在……只能这样了？”
小铃铛坐在车上发了会儿呆，抬头问凌达姐和苏甜甜。
临走前钱师父给的建议是，让苏甜甜多积累阴德。
既然撞鬼的事避不开，双肩的无名火暂时也点不亮，那就多做善事多积累阴德，让头上的那把火更亮更旺。
说不定能破掉她活不过十九岁的劫数。
凌达姐吸了口烟，吐出烟雾时抬眸朝后视镜看了一眼，见苏甜甜单手托腮看着窗外。
一副心不在焉发呆的样子。
“甜甜。”凌达姐叫醒苏甜甜，“想什么呢。这不是有办法吗？别担心。”
“不是呀凌达姐。”苏甜甜回神，看向凌达姐和小铃铛。兴致勃勃的和她两商量。
“你们说，我们能靠这个赚一笔吗？”
“？”小铃铛即将出口的安慰堵在嘴边。
凌达姐咬着烟蒂看了她一会儿，才找回声音，“什么？”
“副业副业！”苏甜甜兴致勃勃，“你们说我能见鬼这件事，能当副业吗？平时我就好好拍戏，但是要是发现谁身边跟了鬼什么的，我们就告诉他。”
“积阴德的时候还不耽误赚钱。两不误！”
多好呀！
苏甜甜还没开始畅想，凌达姐咬着细细的香烟冲小铃铛抬了下下巴，“小铃铛。”
小铃铛听了，立刻一巴掌拍苏甜甜胳膊上，“啪”得一声将她的畅想拍了个细碎。
“好痛呀！”苏甜甜捂着胳膊。
小铃铛吹吹手上看不见的灰尘，“不痛你不长记性。”
说完伸出食指，一个劲儿的戳她胳膊，“让你积阴德的事，你居然还想着赚钱？万一影响积阴德的效果怎么办？”
“你不是还说要给凌达姐赚大钱吗？万一你阴德没积够，还没红就在十九岁死翘翘了，你去哪儿赚大钱？冥币啊？啊？亿万大钞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苏甜甜被戳得左右躲。
偏偏车后座就那么点儿地方，十次里面顶多躲开三次。
“我就是想想嘛。”
“想也不可以，想也有错。”小铃铛一边说一边戳。
行行行，她知道了知道了！
凌达姐就一边抽着烟，一边冷眼旁观苏甜甜被小铃铛教训，等烟抽完在烟灰缸里摁熄，这才叫停小铃铛。
“那就从昨晚甜甜遇见的那只鬼开始吧？”凌达姐问苏甜甜，“甜甜，那鬼你一点都认不出来？”
苏甜甜搓着胳膊想了想，摇头，“她湿哒哒的，而且头发盖住了脸，看不出来。”
“那……要不我们现在去海洋馆？”小铃铛建议，“就当是探班倩倩？”
“万一不是哪里的鬼呢？”苏甜甜说。
“碰碰运气嘛，不然怎么办？”小铃铛冲苏甜甜做了个鬼脸，“等她今晚就从你床头冒出来？”
说完小铃铛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