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法子。
然而在他的手距离衿带还有数寸时,忽然手上一阵剧痛,他不由地轻嘶出声。
低头一看,鲜血自掌心汩汩流出,似乎再用力一些,就能将他手掌刺成对穿。
“你——”太子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殆尽,他狠狠盯着面前的人。
永安公主神色平静,手指间夹了一根短簪,簪尖锋利,隐有血迹。
灯光下,她轻启薄唇,声音冰冷:“殿下无礼,欺人太甚。就不怕我御前告状吗?”
太子停下脚步,双眉紧蹙,面色沉了下来。
阿芙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幅场景。
两人对峙,大有剑拔弩张之意。
她心脏怦怦直跳,一时也不知该感叹自己来的巧,还是来的不巧。
——先时见太子朝福阳宫走去,阿芙不敢正面硬杠太子,又无法做到彻底无视。情况紧急,来不及去搬救兵,短暂的思索过后,她决定仍同上次在内学堂外那样佯作无意去捣乱。
于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阿芙笑吟吟道:“大皇兄果然也在,我带了好多枇杷,你也要尝一尝吗?都是从树上新摘的。”
气氛诡异的佛堂里,身穿鹅黄衣裙的少女手上捧着黄澄澄的枇杷,笑容甜美,天真烂漫。
她感谢福阳宫外的几棵枇杷树,为她的去而复返提供了借口。
侍卫追着皇六女,只落后了数步,看见太子,满脸惶恐,立刻行礼请罪:“殿下,皇六女她……”
“没你们的事了,你们下去吧。”太子很快神色如常,挥一挥手,令侍从退下。
侍从听命行事。
萧廷钰低下头,缓缓拂去掌心的血。
他动作很慢,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慵懒和随意,仿佛那流淌的鲜血不是他的一样。
阿芙没见过他这般模样,她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脸上却是茫然懵懂之态。
她“哎呀”了一声,像是后知后觉才发现,惊讶道:“大皇兄,你手流血了?得让人宣御医啊。”
“阿芙!”永安公主开口,声音不高,语气微急,隐有告诫之意,“你也出去。”
此间之事,她不必牵扯进来。
“可是我的枇杷……”阿芙脱口而出,心内担忧更重。
都已经动手了,姐姐还要把她给支走,单独面对太子吗?
她出去之后,会发生什么?一向礼数周全的大皇兄竟这么无法无天的么?
“大皇兄,三姐姐,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