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渚:“……”
她怎么觉得池不故在咒她?
池不故推开柴房的门,里面的烟已经散去了不少,但还残留着一股味儿。
池不故道:“趁着刚熏完艾草,还没有蚊虫,赶紧休息吧!”
洲渚吞回想说的话,钻回了柴房里。半晌,她又伸出脑袋来,问:“你要睡了吗?”
“没那么早。”
洲渚安心地关上了门。
池不故琢磨了一下,发现洲渚许是在害怕什么,所以听说自己还没那么早睡后才感到安心。
环顾四周,月色朦胧,黑暗侵袭。
这样的氛围总能勾起人们心中最恐惧的画面,池不故本该跟洲渚一样感到害怕的,可是这么多年的独居生活,她早已习惯,也变得百毒不侵。
人们提到坟墓,便总是害怕鬼怪。
然而,比起那些鬼神之说,她觉得人心更可怕一些。
自嘲地笑了下,池不故转身回到正屋,继续她的工作。
——
没有了蚊虫叮咬后,洲渚一觉睡到天亮。
她不是很习惯身下的草席,因此夜里做了噩梦,一大清早又不小心从这狭窄的“床”上滚下来,这下彻底清醒了。
外头传来了哐当、哗啦的声音,她透过门缝,发现是池不故在打水,她孱弱的肩膀上架着扁担,两端各一个水桶。挑满了水的桶将她的身子压弯了些,尽管吃力,但她仍旧重新将被压弯的腰背挺直了。
这一刻,洲渚的心头有一股不知名的情绪涌起。
片刻后,洲渚打着哈欠走出去,跟池不故打招呼:“早安玛卡巴卡!”
池不故的动作一顿,这打招呼的方式倒是新鲜。
“我帮你吧!”洲渚走过去,抓住一个水桶,“这水要倒到哪儿去?”
“厨房的两个水缸要装满,沐浴间的水缸也要装满,还有外头那口缸,一共四口大缸。”
洲渚摩拳擦掌,使出了吃奶的劲,准备大干一场。
结果她提装满水的水桶就跟拿着鸡毛一样轻松,还险些用力过猛往后栽去。幸亏池不故眼疾手快抓住了水桶,她才勉强稳住身形。
池不故用十分古怪的眼神看着她,怀疑她不是来帮忙的。
洲渚则有些懵,她回味了下刚才提水桶的手感,道:“让我再试一试吧!”
池不故闻言,迟疑地松开了手。
洲渚稳稳当当地提着这个装满了水的水桶,她尝试单手提桶,发现也毫不费劲。
这下别说池不故了,就连她本人都呆在了原地。
她不是在做梦吧?
这装满了水的木桶有十几斤重,可她竟然单手就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