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不故的目光瞥向她,眼梢微扬,眼神似笑非笑,别有深意,道:“打劫没有,打人却是有的。”
洲渚战术性后仰,一脸警惕:“什么意思,吓唬我吗?”
“你不是自称天不怕地不怕吗?也会受我的威胁?”
洲渚:“……”
她咬牙切齿:“池不故你真是长了一张万年单身嘴!”
池不故:“……”
说实话,池不故虽然不是很懂洲渚的措辞,但有些时候确实忍俊不禁。
洲渚吃饱后就回屋抱衣服去洗了,池不故则是慢悠悠地回屋掏出记录了所有埋葬在漏泽园的尸体信息的名簿,翻看到底哪具尸体能够给洲渚伪造身份来历之用。
漏泽园从设立至今,所埋葬的无名尸已超过五百具,但是从年纪上来说,能用来大做文章的只有三十余具。
幸好洲渚当初没说她跟洲岛是何关系,这方便她捏造洲渚与无名尸的关系。
不过,既然是以寻亲为借口,那“洲岛”与洲渚的关系就只能是父女、兄妹、姐弟,她不建议洲渚虚构什么姐妹关系,因为无名尸多数是男尸,想要找到符合条件的女尸比较困难。
进一步缩减范围后,只剩十余具无名尸可供洲渚选择。
洲渚洗完衣服晾起来后,池不故将她喊到正屋来,她被纸人盯得浑身不自在,道:“我们能换个地方吗?”
池不故看了看她,最终转移到了西舍,嘴上批评道:“你若想继续留在这里,早晚要适应。”
洲渚左耳进右耳出:“你找我什么事呢?”
“过来认亲。”池不故摊开名簿,随手指了一人,“此无名氏是三年前死在路边,被人抬过来的,没人认识他。他死时应该刚及弱冠,身高七尺,面上有须,手背有一道伤疤,像是曾经刺过字,但是为了毁掉这些刺字而用刀划伤手背造成的疤痕,我推断他要么是被充军的犯人,要么是逃兵。你可以假装是此人的妹妹。”
洲渚道:“他的逃兵特征如此明显,我自认是他妹妹,很容易被拆穿身份的。”
池不故点点头,看样子,洲渚还是有点脑子的。
池不故又陆续提了几人,但他们的年纪要么只能当洲渚的父亲,要么是身份来历容易埋雷。
洲渚道:“父辈的就算了,我不能咒我老子。”
“那这个吧,死的时候二十余岁,五年前被人在海边发现的,当时身上的衣服料子不错,看得出是出身富户的大户人家。据当时给他验尸的仵作推断,他应该是船只在海上失事后淹死的。当时能在海上航行的只有往来于南洋诸国的商船,但他的身上没有能证明他身份的度牒、过所,这么多年来,也没有人来寻找过他。”
让洲渚装自己是穷苦人家出身是不可能的了,那么此无名尸就是伪装成洲渚至亲的最佳工具尸。
洲渚道:“就他了,从今往后他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洲岛了!”
池不故:“……”
她怀疑洲渚真有一个兄弟叫洲岛,而且兄妹俩的关系看起来不怎么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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