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池不故对她而言就像一部行走的古代百科全书,很多问题都能在那儿找到答案。
许是相处了一段时间,彼此之间少了一丝隔阂与防备,池不故抨击和吐槽洲渚的话语渐渐减少,洲渚也慢慢地释放天性,暴露出她社牛的一面。
这不,杜嘉娘再度来漏泽园而池不故不在时,她充当起了主人翁的角色,热情地招呼杜嘉娘。
比起初次相见时,杜嘉娘对洲渚的防备也少了许多,态度甚至算得上是热情。
“阿渚娘子……我可以这么喊你吧?”杜嘉娘熟络地拉着洲渚的手,下意识捏了捏。
洲渚的手很柔软,而且穿越前未曾干过粗活,穿越后挑水洗衣服这等家务也未能给她造成负担,以至于她的双手又白又嫩。
这双手一看就不是穷苦人家出身的,杜嘉娘从池不故那日的只言片语中提炼出来的洲渚的来历,脑中不禁脑补了许多。
洲渚道:“喊我阿渚就行。嘉娘今日来得也是不巧,池不故她出门去了。”
杜嘉娘道:“她在不在都没关系,我今日主要是来找你的。”
洲渚微微诧异:“找我?”
这是她跟杜嘉娘见的第二面,杜嘉娘找她能有什么事?
洲渚面上不显,心里却拉起了警铃。
杜嘉娘道:“是呀,我前几日听池小娘子提了下你的身世,不过她说得含糊。我寻思着,你一个人流落至此地寻亲,着实可怜,所以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
洲渚闻言便知道她在心底彩排了十数遍的戏终于能搬上荧屏了!
只见她身形微微摇晃,眼眶泛红,轻咬着下嘴唇,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
她主动拉着杜嘉娘的手,哭诉道:“我终于找到我的兄长了,他本该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至亲,可是,当我在这儿找到他的同时,也预示着我连唯一的至亲都没了……”
她哽咽着,将捏造好的身世选择性地透露给杜嘉娘。
当然,杜嘉娘没有主动询问度牒的事,她便也绝口不提,按池不故所说的,不把话说得太满,留有一丝空白,好让杜嘉娘自行脑补。
杜嘉娘偶尔回应以表达她的同情,但眼睛却越听越明亮,隐约闪烁着精光。
她问:“阿渚娘子是否想过以后该怎么办?”
洲渚愣了下,又默默地酝酿了下情绪,才缓缓说道:“我还未想好。但汴梁那地方,我算是回不去了。兄长葬于此地多年,不便移坟,就让他在此地安息吧!至于我,我也不知道前路在何方。”
说完,她低头抹了抹眼角。余光瞥到杜嘉娘的嘴角似乎咧得很开,但她看过去的时候,杜嘉娘又收敛了笑容,露出一副同情的神情。
杜嘉娘道:“所以这些日子,你一直都住在漏泽园吗?”
“我没有去处,暂时在此停留一段时日。”
洲渚没说是池不故允许的,因为在这个时代收留黑户也算违法,她担心被人告发连累了池不故。
“你大可放心地在此住下,我去替你向池小娘子说情,让你想住多久便住多久!”杜嘉娘打着包票。
洲渚眼睛一亮,道:“池不故是代为打理漏泽园的,她能做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