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那年,她仅仅因为书皮不小心弄脏了就杖毙了一名侍女。

而且她嫉妒心很强,见不得比她漂亮的姑娘,曾“失手”打伤了一名漂亮姑娘的脸。

刘昶心里并不喜好她。

但为了皇位,为了获得嘉卉长公主和荆国公的支持,他还是刻意钻研了华容郡主的喜好,不着痕迹地讨华容郡主欢心,并向嘉卉长公主表明了求娶之意。

嘉卉长公主也是个野心勃勃的女人,一直希望自己的女儿能荣登皇后的宝座。

刘昶在朝中呼声最高,又占了“长”,是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而且他长相俊朗,文武双全,又不好女色,府中连个侍妾都没有,简直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女婿人选。

所以双方一拍即合,很快就达成了结亲的初步意向。

但想通了的刘昶不愿意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做筹码了。

更重要的是华容是他的亲表妹,两人血缘关系很近,按照现代遗传学的常识,近亲结婚后代的死亡率高,而且容易出现痴呆、畸形儿和遗传病患者。

这不是害人害己,还害了子孙后代吗?

所以这门亲事万万不可能。

只是刘昶还没想到对策,就听外面传来了奴仆焦急的声音:“郡主,殿下身体不适,需要静养,请您稍候,容小的通禀一声……哎哟……”

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了,随之而来的鞭子落地的声音,还有仆从的痛呼声,以及华容郡主的娇喝。

“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拦本郡主的道。我来齐王府还从来没通报过,让开……”

刘昶蹙眉,感觉自己以前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竟敢招惹华容郡主这种天之骄女。

他为了皇位真是牺牲太多了,幸好他现在迷途知返了。

未免再波及无辜,刘昶赶紧给小春子使了个眼色。

小春子几步走到外间,拉开了门,笑呵呵地打断了华容郡主又举起的鞭子:“郡主,殿下知道您来了特别高兴,正在里面等着您,您快请进。”

华容郡主轻哼一声,看也没看吃了她两鞭子跪在地上浑身瑟缩发抖的仆从,直接踩在对方的手背上,踏入了寝殿。

小春子长吁了一口气,皱眉轻声对还趴在地上的仆从说:“今日放你假,去账房支一吊钱去买些药敷在伤口。”

“谢万公公。”那仆从连忙爬了起来,千恩万谢地走了。

小春子摇摇头,让人上了茶水,这才进去伺候。

华容郡主踏进内室便看到刘昶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面色发白,神情萎靡不振,再无以往的英武不凡。

她吓了一跳,扑到床榻边,心疼地说:“阿昶哥哥,你怎么还没好?那些个庸医,没治好你还敢去皇帝舅舅面前邀功,依我说,就该将他们都拖出去斩了。”

刘昶虚弱地笑了笑:“华容,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哎,我这身体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变得不中用了,泡个温泉都能昏迷。”

华容郡主痴痴地看着刘昶在病中依旧不减俊俏的脸,难得露出几分小女儿的羞涩:“阿昶哥哥别担心,你身体一向很好,好好休息几日应该就能恢复了。”

刘昶疲惫地打了个哈欠:“希望吧,太医也是这么说的。你过来,姑姑知道吗?”

“当然,是娘让我来看望你的。阿昶哥哥,前几天雪太大了我就没来看你,你不会怪我吧?”华容郡主大剌剌地问道。

刘昶不知该说什么好,嘉卉长公主那么精明的人怎么把女儿养得这么傻。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雪再大,皇帝皇后都出宫探望过他,华容却一次都没来,今天还主动提起,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也就是他不喜欢华容,不然心里肯定会埋下一根刺。

刘昶轻轻摇头,宽慰她:“当然没有。府里有这么多人伺候,还有太医们,我肯定没事的。要是前几天你来了,哭鼻子,我可没法逗你开心。”

华容郡主捂嘴甜甜一笑:“阿昶哥哥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生我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