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不相信这些所谓的僧道之言,他更信人定胜天。
他之所以这么提议是怀疑刘昶的身体出了大问题,可能得了太医也诊断不出的怪病。因此等等也无妨,要是刘昶真有个三长两短,也不用将女儿搭进去,要是他身体康复了,两家也可继续履行婚约,怎么着他们都不吃亏。
嘉卉长公主一时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得点头。
刘昶在府中装了十来天的病都不见嘉卉长公主有所行动,纳闷的同时,他有些憋不住了。
这很快就过年了,过完年他便是弱冠之龄,像他这个年纪的大多都成婚生子了。更何况他后面还有一串弟弟们等着娶妻呢,长幼有序,哪怕他不急,宫里的娘娘们也会着急。
万一父皇被枕边风一吹,突然下了赐婚的圣旨,那就由不得他了。
刘昶觉得还是要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及早将这事给解决了,省得夜长梦多。
嘉卉长公主既然还犹豫不决,那他就下点狠药,推她一把。
刘昶叫来孙田,吩咐道:“在府库中挑两件最珍贵最值钱的东西,你代我走一趟嘉卉长公主府,就说我准备上奏恳请父皇赐婚。”
孙田应下,当即挑了一件半尺多高的红珊瑚,又选了一斛珍珠,颗颗圆润光泽,一看就是上品。
带着这两件厚礼,孙田登门拜访,向嘉卉长公主禀明了来意。
嘉卉长公主本就为这事发愁,犹豫不决中,哪晓得刘昶还来催。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关切地问道:“阿昶的身体好些了吧?”
孙田目光下垂,眼神闪躲,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这……是,是好些了。”
一瞧就是不实之语。
嘉卉长公主心不断地往下沉,脸上却笑道:“阿昶的意思我明白了,只是咱们家阳盛阴衰,生了三个小子才得了嘉卉这么一个女儿,驸马最心疼华容,一直舍不得她这么早就嫁出去。这样吧,等驸马回来,我们商议商议再做决定。”
等打发走了孙田,嘉卉长公主立即派人去太医院打听刘昶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情况。
很快,她就得到了一个相当糟糕的消息:刘昶昨天吐血了,太医却查不出原因,就跟他前阵子莫名其妙昏迷一样。
难怪齐王府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早点将婚事定下来呢,这不是想让她女儿去冲喜吗?
嘉卉长公主说什么都不肯答应。
她之所以想将女儿嫁给刘昶是奔着皇后的位置去的,可不想女儿年纪轻轻就守望门寡,一辈子都搭进去。
所以荆国公回来之后,她立即与他商量这事:“一显大师的批语很准,阿昶这身体是越发的不好了,要是华容嫁过去,这辈子就完了,咱们得尽早做决断,不然他要是上书皇上恳请赐婚那就晚了。”
听说刘昶昨天还咳血了,荆国公原本坚定的信念也有些动摇了。
“咱们如何跟皇上说?”
虽说皇上一直非常宠爱华容,可外甥女再亲能亲得过儿子,还是皇上最重视的长子。
这事一个弄不好,他们就会失了圣心。
宫廷出身的嘉卉长公主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她思量片刻后说:“咱们不提退亲这事,就转达一显大师的话,皇兄宠爱阿昶,宁可信其有,肯定不会拿阿昶的身体开玩笑。事后咱们再挑几个貌美的女子,送些奇珍异宝给阿昶做补偿,也免双方结怨。”
到时候不用他们提,这门婚事就会不了了之。
荆国公赞许地说:“此计甚好,还是公主你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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