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昶白了他一眼:“说得谁短了你吃的喝的似的!”
韩王将帕子丢回了托盘,嘿嘿笑了笑,故作神秘地说:“大哥,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刘昶没什么兴趣。
老四这人特别贪玩,性子更是恶劣,唯恐天下不乱,还喜欢四处拱火。
他也是生在皇室,旁人不敢拿他怎么样。他要是出生在平民家庭,这性子估计早被人打死了。
见刘昶只顾着喝茶,完全没搭理他的意思,韩王有些不得劲儿,故意夸张地吊刘昶的胃口:“大哥,这事可是跟你有关。”
半天都没一句有用的,刘昶淡淡瞥了他一眼:“没兴趣,我这里片偏僻人少,没什么好玩的,你明天就回去吧。”
“别啊,大哥,你还没听我说是什么事呢,我保证,你听完之后明天肯定会和我一起回京。”韩王嚎叫了一声,依旧不改恶劣的性子。
刘昶懒得搭理他。这种人你越是搭理他越来劲儿,相反,你不搭理他,他一个人没趣,自己就消停了。
见刘昶还是这副稳如泰山的模样,韩王自己绷不住了,边抱怨边一股脑地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大哥,你这人真是太没意思了。我跟你说,二哥在给华容献殷勤。上次他撇下我送华容回家,前天他送了一堆东西去嘉卉长公主府,其中还有好几个翡翠阁的匣子。大哥,这次我站你这边,你跟华容的事京城谁不知道啊?二哥未免太不厚道了,挖墙角都挖到自家亲兄弟头上了。
刘昶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四弟慎言,我与华容一向发乎情止乎礼,清清白白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本是人之常情,你休得胡言乱语,若是坏了华容的闺誉,小心嘉卉姑姑撕了你,到时候谁都救不了你。”
得亏这混蛋先来找他了,不然他这好不容易摆脱的婚事搞不好又要被这混球给搅黄。
刘昶改变主意了,不能放这小混蛋回京坏事。
他冷眉一扬说:“既然来了,就在别院多呆几日,明天我带你出去见识点新鲜的东西。”
韩王的注意力马上被转移走了,追着刘昶问:“大哥,什么新鲜的东西?今天不行吗?”
“不行,你不是累了吗?吃点东西,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刘昶起身,让康永言将韩王安置在离他最远的客房。
别院冷冷清清的,没什么娱乐,韩王睡得早,第二日也起得早。
吃过饭后,他就像一条小尾巴一样跟在刘昶的背后:“大哥,你要带我见什么新鲜的玩意儿啊?”
“走吧,去了就知道了。”刘昶没有多言,领着韩王下山去了地里。
看着满地绿油油的萝卜苗,韩王瘪嘴:“大哥,你就带我来看这个啊?这是什么玩意儿?是什么杂草吗?还有人在种啊,种这东西干什么?”
果然是个五谷不分,时令节气完全不懂的废物。
但凡有点常识的人看到京郊外这么大片翠绿的蔬菜,都会惊得掉下巴,询问缘由,他却完全没想到这一点。所以才有了“何不食肉糜”、“指鹿为马”这等荒谬的事。
刘昶接过康永言手里的竹筐,丢在韩王面前:“这是萝卜苗,你今天的任务就是拔满一箩筐,拔不满不许回去,也不许吃饭。”
这个任务相当轻了,干惯了农活的老农一刻钟就能拔满一竹筐。
但韩王不干,嚷嚷道:“大哥,你开玩笑的吧。咱们什么身份,怎么能干这种下贱的活儿?”
“要是没你嘴里这下贱的活儿,你早饿死了。”刘昶把竹筐踢到他脚边,“你可以试试我是不是开玩笑的。对了,要将萝卜苗连根拔起来,整齐地摆放在竹筐里,要是弄得乱糟糟的,那就重新拔一筐。”
韩王见他来真的,又惊又怒:“大哥,你什么意思?故意折腾我?我不干,你要强迫我,我回去告诉父皇。”
“只有小孩子才天天回去找大人告状。”刘昶不咸不淡地说。
韩王被他噎得面色发红,但还是不肯认输,开什么玩笑,他堂堂亲王把萝卜苗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啊。
他不干,他大哥还能把他摁在地里逼着他干不成?
韩王转身就走,他准备回京城再也不来这破地方了。
这别院一点都不好玩,大哥也变了,不是曾经那个好脾气,对他们这些弟弟友爱可亲的好大哥了。
只是他刚走到地边,一行手执长矛的侍卫就拦住了他的去路。
紧接着,康永言走过来,笑眯眯地指着他刚踩过的土地:“韩王殿下,您刚才踩坏了不少莴苣苗,齐王殿下说了,您得先将莴苣苗补种好方可拔萝卜苗。奴才先带您去温室挖莴苣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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