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昶笑道:“自然不用种,夏季瓜果蔬菜多,不值钱,而且气温高,保存运输也不易,劳神费力也赚不了几个钱,不若让土地休养小半年,以增强肥力,增加冬季的产量。”
“殿下说得是。”康永言点头,只是心里有些忐忑,那他不是也得歇半年,无所事事,如何在主子面前挣表现。
刘昶看出了他的不安,笑道:“土地休耕这段时间,你去给我寻找各种粮食、蔬菜种子,种类越多越好,种子要求饱满,最好是产量高的那种,寻到多少都送到王府。”
康永言点头应道:“是,殿下,奴才这就去安排。”
刘昶摆手,让他回去,自己也回了府。
第二日,韩记蔬菜的名声就在京城彻底打响了。
达官贵人们都知道这家不止蔬菜新鲜,种类多,而且还跟韩王有关,因此买的人特别多,一千斤的蔬菜半天就卖光了。
接下来几天都是如此,刘昶每天躺在府里看看书,听听小曲,然后便是数钱数到手软,这感觉真是太爽了,他能过一辈子。
一天几百两银子的收入,虽不算特别多,但也不是个小数目了。等下半年将西山别院那边的地全部开垦出来,日入千两也不是梦。
以后即便他父皇生气,断了他的俸禄也无所谓。
另一边,安庆帝也在朝堂上提出了春耕之事。
大臣们都很赞同,毕竟弄耕乃国之根本,皇上如此重视是好事。
但宗室这边听到消息后却是一片哀鸿遍野。
他们这些人生来尊贵,吃穿用度无一不精,还有人伺候,连手帕都没洗过,如今却要顶着风吹日晒去那田地里头挥锄头干活,谁愿意啊。
而且不光是男子,连女人也不能幸免,这就更加让人不满了。
宗室女子们纷纷进宫找皇后诉苦,最后却被皇后训了一顿,只能灰溜溜地出宫。
就在大家都积累了不少不满情绪时,一则小道消息传出。
原来是齐王向陛下进言,才有此等祸事。
而且齐王还说他们这些宗室子弟都是不事生产,贪图享乐的蛀虫,是大乾的负累等等。
这样的流言一传出,宗室子弟们都对刘昶非常不满。
其实以前就有人看不惯刘昶,觉得他太会讨巧卖乖了,只是他是皇长子,又受宠,大家不敢惹他。如今他失了宠,又犯了众怒,谁还怕他啊。
于是宗室们纷纷上书,参奏刘昶。
但刘昶以前非常爱惜名声,根本找不到他太大的毛病,于是这些人就扯了一堆莫须有的罪名扣在刘昶头上,比如什么不敬尊长,纵容恶仆欺人等等。
几天时间,安庆帝案头上参奏刘昶的折子就堆了小山那么高。
安庆帝随意翻开几本折子扫了两眼,丢到一边,笑着摇头:“老大这回是惹了众怒啊。”
福安总觉得皇上现在的笑容有些幸灾乐祸。
果不其然,下一刻,安庆帝就大手一挥说:“派人把这些给齐王送过去。”
明显是想看好戏。
“是,皇上。”福安亲自送上门。
刘昶看完后,对福安道:“福公公,元宵节那天你也在场的,我有没有这么说,你清楚。”
福安连忙表态:“奴才可以为殿下作证,这些纯属谣言。”
刘昶摆手:“作证就不必了,你回去转告父皇,就说我说的,这群人就是不事生产,只知享乐,趴在大乾两千多万百姓身上吸血的蚂蝗,说蛀虫都抬举了他们。”
福安愕然,连忙劝道:“殿下,您气糊涂了。”
他想将这些话归结到刘昶是太生气了,一时失言,免得传入有心人的耳朵里,借题发挥。
但刘昶是真不在意:“福公公,你如实转告父皇就是。另外,从即日起,我不再领取亲王俸禄,以给国库减轻负担。”
福安惊得说不出话来,齐王殿下是真的头铁。
就连安庆帝听完后也是惊愕不已,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福安,将今天的事忘了,你没有去过齐王府,以后凡是参齐王的折子,一律烧了。”
福安意外的同时也庆幸,自己没随便乱站队。他隐约察觉到,安庆帝似乎是更欣赏齐王了。
宗室们闹了一阵子,见递上去的帖子半点回音都没有便明白了皇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