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翡玉的手在滴血,人坐在了一堆废墟上,冷冷的注视着门口。
好像谁敢进来,只要谁迈出了这一步,他就会将其厮杀。
医生喃喃道:“我头一次见人易感期的破坏力这么强……”
另一位心理医生打了个寒颤:“我觉得他就像是压抑久了的野兽,在这个时候释放了自己的所有情绪……我还是不推荐你们将他放出研究所。”
“但你确定研究所可以关他一辈子吗?”
“他这样强的破坏力怕是监狱都关不住!”
“拘禁服可以控制住吗?”
“……这打了四支强效抑制剂都还是这个效果你觉得拘禁服有用吗?!”
“靠别说了,给他打个抑制剂就弄伤了我们多少人?”
江翡玉进入易感期后,听力敏感了不知道多少倍。
虽然病房是专门隔绝用的,但他还是听到了外面的声音。
在捕捉到那句“关他一辈子”的时候,他随意放着的手猛地缩紧。
他的情绪不受控制的要冲出去,可他却死死的将指甲掐进了自己的手心。
冷静。
克制。
停下来。
江翡玉告诉自己,不能再回去。
绝对不能再回去。
再被关进研究所,他就真的不能看见小望了。
乐望江……
江翡玉终于闭上了眼睛。
他想着乐望江笑起来时候的样子,想着他冲他挑唇,想着他那些可爱的小动作,想着他整个人。
他的情绪到达了另一种极端,但至少,屋内他毁不掉的警报器终于停了下来。
而被通知到的兰锦也赶了过来。
她隔着一张门问他:“江翡玉,你现在清醒着吗?”
江翡玉睁开眼睛,视线又变成了平淡而又死寂的:“嗯。”
兰锦松了口气:“做得很好,你保持着冷静,不要让情绪控制自己,你是你自己。”
她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温柔点:“我们都知道你不想伤害任何人的,你是个好孩子。”
可江翡玉看着她,静静的说:“我不是。”
兰锦一愣,就听见江翡玉的声音里终于多了点别的情绪。
这个只在兰归被抓时流露出一点伤心的、宛若天生没有心的孩子,第一次在她面前暴露出这么复杂的情绪。
他困惑不解,又好像很难过:“我想标记一个人。”
“想覆盖掉他身上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