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督人:韩深
看到 最后,韩深眼眶发烫,视线逐渐变得模糊。也就是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 ,曾经的他错过 了 喻行南许多的温柔,那些他习以为常、如细细涓流的温柔。
良久,韩深长长呼出一口 气,仰头眨了 眨泛红的眼眶,将泪水尽数憋了 回去,接着将这张早已作 废的保证书重新 夹到 乐谱中,随之又去浴室洗了 把脸,整理好情绪后大步出了 卧室门,准备去找喻行南。
昨晚来得匆忙,所以韩深没注意看这栋楼里 的装横,直到 现在才发现,里 面所有的装饰就极为考究,复古而珍贵,透着浓郁的艺术气息,韩深走了 半圈下来,只想感叹一句不愧是音乐世家。
然比较意外的是,这么 大的家里 竟连一个 保姆佣人都没有,有些不合常理。
喻行南很好找,就在一楼的开 放式厨房里 系着围裙做饭,韩深刚下去就看到 了 。
“早上好啊。”韩深已然整理好情绪,把保证书一事压到 心底,笑眯眯地冲喻行南道。
喻行南偏头看了 眼韩深,唇边显出一丝淡笑,“早上好,但已经中午了 。”
韩深笑了 笑走到 喻行南对 面,两人间隔着操作 台,韩深两手撑在上面,目光灼灼地看着喻行南,“那就再重新 讲一遍,中午好。”
喻行南手握刀柄开 始切菜,没再问好,仅是低声问:“饿不饿。”
“很饿。”
喻行南一听便加快了 手底的动作 ,“再等几分钟,很快就好。”
韩深见此沉默两秒,随之绕过 操作 台移到 喻行南身旁,二话不说就握住对 方正拿着刀的手碗,在他诧异的神情下扬唇道:“切菜我来吧,这双手多金贵,万一伤着怎么 办。”
此话一出,喻行南足足怔了 好几秒。这是韩深第 一次心疼他用弹钢琴的手做饭。
然韩深此时面色如常,理所应当般拿走菜刀,上手就开 始切,同时道:“手刚洗了 ,很干净。”
喻行南看着韩深,“会切吗。”
韩深一挑眉,看着案板上的土豆,笑道:“啧,还小瞧我啊,不信你看。”说罢,就按着土豆给了 几刀,虽说没喻行南切得好看,但也凑活。
才艺展示后,韩深看着喻行南扬眉笑道:“如何,还不赖吧?”
喻行南垂眸看着韩深的成果,低低嗯了 声。
韩深微笑了 下,边切菜边用轻松的语气道:“以前偶尔帮我妈打打下手,洗菜切菜开 火之类的都会点,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做饭。”
喻行南闻言一顿,显然捕捉到 韩深最后那句话里 的意思。但他没继续追问,单是应了 声,随后便开 始重新 找事做。
喻行南不是不想问,而是怕最终得来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与其这样,还不如就认作 他们两人是真的有以后。韩深不在的这半年内,他学 得最透彻的就是自 欺欺人。
答案或许不浪漫,但期待永远是。
其实韩深还想感谢喻行南以前为他无偿做了 半年饭,想责备自 己 曾经从没将这些放在心上,只是话到 嘴边又将其咽回了 肚子,这些已经失去意义的话还是适合烂在心底。
吃饭时,偌大的长桌旁只有喻行南和韩深两人,他们自 然而然地围着一个 角坐着,桌上饭菜是中式,都是韩深喜欢吃的,其中还有两份鲜香四溢的葱花饼。
韩深喝了 口 粥,又大大咬了 口 葱花饼,尽数咽下后感叹道:“还是以前那个 味道,感觉很久没吃了 。”
喻行南淡笑,“好吃吗。”
韩深勾起唇角,“建议你以后再经营个 副业,店名都帮你想好了 ,就叫喻记葱花饼,绝对 会成为招牌。”韩深说着顿了 顿,之后又紧接着笑道:“广告词也不能缺,这句就不错,世界冠军都在吃的葱花饼!怎么 样?”
喻行南眼底涌上一层笑意,看着韩深低声道:“如果是这样,我只卖给你。”
韩深笑了 笑,“那你可就赔本了 ,因 为我不会给钱。”
喻行南道:“不用给钱。”
韩深凑过 去问:“那给什么 ,总不能白吃。”
喻行南眼睫闪了 闪,他想说用一辈字还,可最终说出口 的却 是,“可以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