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恶意无差别释放,并不是针对个体，更像是一方世界对外来物的排斥。

天道九州一触及到这股恶意，意识嗡得一下，身体下意识打了个颤,等反应过来时,祂已经手脚并用地从深渊沟壑中蹦了出去。

见状,方康微愣,赶紧靠了过去：“怎么了？”

难道是被他刚刚说的内容吓到了？

应该不能吧？

堂堂天道怎么也不可能因为知道沟壑会吃人就吓到呀！

方康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胆大包天地偷偷打量了好几眼。

天道九州不在意他的视线，反身看着这深不可见的沟壑,目光深邃：“你说吃人，仔细讲讲。”

方康摇了摇头：“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这大陆的人类偶尔会像失了魂一般,走到深渊沟壑处,一跃而下。”

天道九州：“自/杀？”

方康低应了声：“嗯，自/杀。旦凡跳下去的，无一生还,而且,根本阻止不了。”

天道九州不解：“你这前说这里的人类不能修炼,想要阻止应该很容易才对。”

方康手微微用力握紧,声音低了下去：“没有用的,那个时候所有人只能当旁观者，不是他们不想阻止,而是做不到。”

方康想到了曾经的一世。

那时他已经失去了记忆,出生在一个小山村，生活艰苦，但好歹父母惧在,虽然有妖兽侵扰，日子也不算难熬。

直到他九岁那年，他的父亲和三位族叔“失了魂”，两眼无神地走到一处沟壑，头朝下，跳了下去。

方康当时旁观了全程。

那时的他冷漠无情，像是没有认出自/杀的人里有他的父亲，都是他亲近相熟的人！

他和村里人一样站在那一动不动，漠然地目送他们去死！

心中毫无波澜！

怎么会毫无波澜？

明明他们那般亲近，前一天还苦哈哈地笑着去猎杀妖兽过个好年！

直到，他们跳下去，死了，众人回村，仿若才睡醒，才知道发生了什么，顿时嚎啕大哭。

那哭声连成一片，刺耳极了。

方康至今都无法形容那片哭声。

只是见证了他们跳深渊后，那一世的他恍然意识到，他的人生由不得自己做主。

意识到这一点后，第一天，九岁的他加入猎妖队，惨死在兽爪下。

方康：……

讲道理，一个九岁的孩子去猎妖和送死无异，当时的他没脑子，一整个村的人也跟瞎了一样！

方康以自身举例，将九岁死亡那一世道出。

听完后，天道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