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跟你那千八百个朋友没有什么区别。”
陆小凤:“……”
玉七:“快给我道歉!”
“对不起。”陆小凤说完,问道:“所以你那时的名字是……”
玉七:“裴锐。”
陆小凤呆住。
他和裴锐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印象非常深刻。
而且那时候他们两个在逃亡,那个盲眼的少年连照顾自己都有些难,二人几乎可以说是形影不离,裴锐根本不可能偷偷离开。
难道……自始至终,裴锐都是玉七扮演出来的样子?
玉七又道:“云鹤烟。”
云鹤烟怎么是他?!
他那喝血的怪癖,岂是普通易容能模仿出来的?
陆小凤回过神:“你还说自己不会武功!”
玉七:“我的确不会武功。”
陆小凤松了口气:“所以裴锐和云鹤烟确有其人。”
说完他就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傻话。
上次和云鹤烟一起进京,陆小凤亲眼见过他和裴锐相处过,怎么可能都是玉七假扮的?
玉七:“你猜?”
陆小凤:“我猜你扮作他们的时间不长。”
玉七笑了笑。
陆小凤:“是九公子让你到我身边来的?”
宫九刚打算从王府偷溜出去,就听到了陆小凤的这句话。
他的动作一顿,但还是翻出了院墙,稳稳落地,借着树荫的遮蔽,将自己的容貌隐藏在了暗处。
玉七眯了眯眼睛。
宫九的视线落在了玉七身上,先是有些茫然,似乎在疑惑谢珩为何可以走路了,接着便沉下了脸,看了眼玉七,快步离开。
陆小凤没怎么看清:“那个人是谁?”
玉七:“我。”
陆小凤已经接受了他时常语出惊人,并且能跟得上他的脑回路:“你打算易容成他的样子?你看到了他的长相?”
玉七:“没错。”
陆小凤还以为这是他随机挑选的倒霉蛋,没有深入细究其中的原因。
他继续分析:“这个人是从太平王府出来的?看他的衣着打扮,似乎不是普通人。太平王府的大公子病重,这人莫非是世子?”
玉七:“世子不在府上。”
陆小凤:“不是大公子,也不是世子,他会是谁呢?此人看似身份不凡,却是用这种方式离开,定是不愿被人发现。被我们撞见却没有分毫心虚,反而在看见你的时候,有些震惊,他应该是认识谢珩的。谢珩不常出门,能认识谢珩,此人要么住在王府,要么经常过来。”
玉七点了点头:“你接下来去哪儿?”
陆小凤:“你要跟我分开?”
玉七:“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陆小凤稍一思考就明白了:“你要混进王府?这是玉罗刹的意思,还是九公子的意思?”
玉七:“是九公子的吩咐。
够让陆小凤全国各地到处跑了。
玉七:“那我们就此分别,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等我做完以后就去找你。”
陆小凤:“你该不会再换一张新的脸出现在我面前吧?”
玉七执拗地说:“我们可是拉过钩的,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会认出我,再也不能忘记我了。”
陆小凤想想就觉得可怕。
那他以后接触到的每一个人,不论男女老少,都有可能是玉七。
他还能正常生活吗?
但那的确是陆小凤亲口应下的,他只能硬着头皮:“好吧。”
玉七和陆小凤挥了挥手,运起轻功飞上屋顶,立刻消失不见。
陆小凤站在下面,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还说自己不会武功!”
陆小凤沿着街道走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和玉七是驾着马车来的,玉七给谢珩送轮椅也就罢了,竟然连同马车一起送了出去。
不过谢珩出行,没有马车的确不方便,这或许就是玉七的体贴吧。
来到繁华的闹市,陆小凤正犹豫着要不要去见一见裴锐。
他原以为自己和裴锐算是生死之交,没想到中途玉七竟然易容成他,跟自己相处过。
陆小凤很想弄清楚裴锐知不知道这件事,更想知道裴锐和玉七,还有九公子之间是否有关联。
可是这样做,未免太过明显了。
玉七冒着风险透露给他这些消息,如果他泄露出去,说不定会害了玉七。
陆小凤放弃了拜会裴锐,他在街上走了走,突然间看到了一抹亮色,定睛望去,一个穿着银红衣袍的温柔公子,正站在小摊前面挑选字画。
他的容貌实在太好,俊美无俦,又气质温和,眉眼带笑,饱含深情,而且肤色极白,如同高山上的冰雪一般,自有出尘气质。
这位公子手上拿的画是一副山水图,山峰耸入云端,烟雾缭绕,林间的树上没有一点绿色,全都覆盖着厚厚白雪。
瀑布从山上飞落,在山雪和晴阳的映照下泛着银色光芒,云波间荡漾出的雾气,与山间的薄雾融为一体,缥缈如仙境。
“这幅画怎么卖?”那公子问道。
陆小凤怔了怔。
他的声音实在独特,听起来和常人有所不同,阴柔婉转,略微压低,可以分辨出是男人的声音,但是依然有些雌雄莫辨的味道。
陆小凤想到了一句话。
冰池白山凝飞雪,仙人无影惊霜寒。
原飞霜因习武天资甚高,小小年纪就将“大弃子擒拿手”练到大成,却也因此身体残疾,不能人道。
传闻中,原飞霜生活在冰池山上,那是一座连绵的数十里的高山,终年冰雪,人迹罕至。
那句诗里的“仙人”指的便是原飞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