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支针含的麻醉剂不多,那么多加起来,故渊的舌头早就发麻打结,还怎么说话?
但是秦邵盯着故渊脸上的微表情,这人确实两只手都在他身上,却也没说实话。
“你可能不知道,自己说谎的时候右边眉毛会高一点,眼睛会微微眯起。”
故渊听着就笑了:“果然最了解我的人是秦医生,不过我刚才说的是实话。”
秦邵接话说:“对,你是说实话了,就是只说了一半。”
他还想诈一下故渊,可惜被故渊察觉了,没接茬。
真是个不好对付的人,秦邵从一开始接触故渊的时候就知道。
这个人太聪明,而且很擅长洞悉别人的想法。
在故渊面前,很多人都犹如透明一样,根本无所遁形。
这种实质性的压迫感,和仿佛透视一切的眼睛,让很多心理医生望而却步。
秦邵不是故渊第一个接触的心理医生,前面已经有人接手,却在第一次心理咨询后就要求换人。
如果没算错,秦邵应该是故渊的第五个心理医生了。
前面几个心理医生,接触故渊之后引发大规模的情绪崩溃。
比起病人,故渊更像是引诱人堕落的恶魔,总能看见别人内心深处的黑暗。
然后他会牢牢抓住这跟导火线点燃,眼睁睁看着导火线燃烧到尽头,人跟爆炸一样崩溃。
对故渊来说,这可能是一场好戏。
对别人来说,那真是一场没有尽头的噩梦。
这时候故渊却低下头,贴着秦邵的耳边轻轻说:“秦医生就没想过,他们是因为见到你之后心生臣服,才会对着你跪下?”
秦邵看了故渊一眼,他这是说的什么鬼话?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这张脸长得跟鬼一样可怕,让这些陷入幻觉的人看见我就吓得跪了?”
故渊笑着伸手捏住秦邵的下巴,低头仔细端详:“怎么会,秦医生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了。”
秦邵毫不犹豫拍掉捏住他下巴的那只手:“别开玩笑了,这些人是跪下了,但是幻觉还在持续,有什么办法阻止吗?”
作为医生,看着那么多病人痛苦哀嚎的样子,他很难做到完全无动于衷。
故渊看着秦邵说:“秦医生还是那么心软,打破幻境只有两个办法。一是让他们自己察觉到这是幻觉,彻底清醒过来。”
秦邵知道让一个人认知到幻觉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面前这些人更是深陷其中:“第二个办法呢?”
故渊漫不经心回答:“第二个办法就是找出发动幻觉的人,然后让他收回幻觉,就这么简单。”
秦邵暗骂,这两个办法都不简单好吗?
故渊看秦邵的样子就知道他在心里骂娘,这位秦医生表面正经,心里的想法却不少。
他要是能听见秦邵心里的想法,那肯定更有意思。
“真的很简单,普通人对秦医生会立刻臣服,唯独施展幻觉的人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