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宽的脸色更白了……虽然林霄很委婉地动用了“什么东西”来形容,但是他也怕呀!
原本靠在枕头上的梁宽挣扎着坐起身,一把抓住陈老板的手:“小陈刚,林霄妹儿家里,是不是懂这些的?”
陈老板连忙安抚地握住好友满是冷汗的手:“你别急,小霄她屋头老太是猫场乡那边的媒……姑婆,她这趟来看你就想看看你这边是不是真的撞了煞的,是真的话就会请她屋头老太过来帮你看。”
顾白这个大嘴巴,自然也没把想让林霄这个穷苦孩子赚点香火钱的事儿瞒着陈老板。
梁宽得了发小好友的话,又期待地看向林霄。
虽然这小孩也没说出个道道来,但想起林霄毕竟不是正经媒拉婆,真正的媒拉婆是她老太,本来就不想死的梁宽便也升起了几分希望。
林霄都已经亲眼见过鬼了,当然也不会觉得让自己老太来赚一笔“城里人搞封建迷信”的香火钱有啥不厚道的,立即道:“我现在就回去请我老太过来。”
“你不用去了,小霄,你先陪着梁哥,把你家地址定位发给我,顾白和我开车去接就行了。”陈老板在旁边道。
上周陈老板来看望梁宽时,梁家请来的那个媒拉婆也在,那个苗家姑婆只说梁宽是撞了煞,没敢肯定是不是被小人害;这会儿林霄提到梁宽是被人害了,虽然还留了余地,但也让陈老板觉得林霄估计要可靠一点。
林霄想想还不确定那个消失了的床下鬼会不会又跑出来,便也点头应下了。
给陈老板发了自己家的定位,林霄又打了个电话给她奶:“老太,我这边有点情况想让你来看看,我感觉可能又是请鬼害人……诶,我们老板和白姐一哈点就来接你,你来的时候记到把猫带上……没事的,小巴乖得很,你看到过的么,小巴跟着出门不会乱跑乱叫的……好的,我在这边等着你。”
陈老板和顾白兴冲冲地去接人,梁宽等林霄挂了电话,满怀期待地道:“小林霄,你以前见过请鬼害人的事情?”
“嗯,见过的,就是我着人家害。”林霄晓得梁宽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能看见希望,索性就和他说了自己的事情,“我的命数硬,有人想借我的命数,请了鬼来害我,还找到我爸妈给我订亲,要克我的八字呢。”
“还有这种事?”梁宽惊奇不已,“你不是才十六岁么,你爸妈居然舍得给你订亲?”
“嗨,我没得啥子亲缘的,和爸妈没感情。”林霄无所谓地道,看了眼梁宽瘦下来看后虽然非常不健康但确实眉清目秀了不少的脸,好奇地道,“别个害你,要么图你点什么,要么和你有矛盾,梁哥,你和那个老金真没有恩怨?”
“确实没有——”梁宽想起自己的事又开始叹气,“老金,我,小陈刚,还有……我们另外一个朋友,我们几家以前都住在北门,也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后来老城区拆迁么才散了……但也是常联系的,每年都要聚会一两次。”
说着梁宽抬手指了下床边立柜:“咯,我们几个聚会的照片在那里呢,年年都拍得有。”
林霄扭头看了眼立柜方向,看到了立柜上用相框装着的、一字排开的十几张聚会照片,照片上有的是三个人,有的是四个人,全都凑在一块儿笑得很开心。
想起自己的生辰八字大概率也是被不晓得哪个同学无意中泄露出去的,林霄便安慰道:“梁哥你也先别焦心,还没确定是不是这个叫老金的朋友害你的呢,可能他是无意间被人家利用了也说不定,这种事情说不准的——”
安慰的话说到一半,林霄的声音忽然停住。
她猛然起身,扑向离床不远处的立柜,瞪大了眼睛去看那些聚会照片。
四人合影的聚会照片中,有还是白白胖胖时期的梁宽,有皮肤比现在还黑的陈老板,有个没见过的眼镜男,还有……一个瘦瘦的瓜子脸男人。
这个长着一张标准瓜子脸、五官却很普通的男人——林霄见过!
就是台球室四楼107号麻将包间里,那个被人拘在那儿、只会直勾勾地盯着林霄看的男鬼!:,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