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孩子都三个了,那小俩口的亲热腻歪劲儿,有时她都怕被孩子看到,带坏小孩子。
两人边择菜边闲聊,下午四点左右,门外就响起铃声。
兰姐起身去开了门,就见司机将小西瓜从幼儿园接了回来。
“小刘叔叔再见。”
小西瓜朝司机挥了挥手,又和兰姐打了声招呼,就背着粉色小书包,欢欢喜喜跑向沈丽蓉:“外婆,我回来了!”
沈丽蓉擦着手从厨房出来,看着伶俐可爱的外孙女,眼睛都笑眯:“瓜瓜回来了,今天在幼儿园表现怎么样,有没有听老师的话?”
“我表现可好了!”小西瓜骄傲地亮起她的小脑门:“外婆看,五角星哦!”
“哎哟,我们小西瓜最棒了!”沈丽蓉满脸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快放下书包洗手,外婆蒸了桂花糕,一会儿就能吃了。”
“好耶!外婆做的桂花糕最好吃了!”
小西瓜雀跃欢呼,也不急着吃东西,洗完手第一件事是:“弟弟妹妹醒了么?今天老师教了一首新歌,我唱给他们听!”
沈丽蓉:“刚喂了奶,这会儿应该醒了吧,你去看看。”
“嗯呐。”小西瓜撒脚丫就噔噔噔朝着婴儿房跑去。
当看到一左一右躺在摇篮车里,正眯着眼睛犯奶困的弟弟妹妹,小西瓜风风火火的动作都变得轻柔,先摸摸弟弟的小手,又摸摸妹妹的小脸蛋:“小地雷,小葫芦,姐姐放学回来了哦,你们今天过得怎么样?姐姐超级厉害的,今天又得了一个五角星呢!”
打从两个小不点出生,小西瓜每天都会在旁边和他们说话。
哪怕两个小不点并不会
回应,她也不厌其烦,自顾自和他们说个不停。
渐渐地,小地雷和小葫芦也熟悉了小西瓜的声音,每次小西瓜一来,两个小家伙精神格外好,有时还会咿咿呀呀地做出响应。
这一回也不例外,听到姐姐的声音,刚才还迷迷瞪瞪的两个小家伙,纷纷睁开了乌黑大眼睛。
小西瓜高兴了:“你们也觉得我很棒对不对?那我给你们唱歌吧,今天刚学的哦,爸爸妈妈都没听到呢,我让你们当vip!”
说着,她站在两个摇篮中间,站直身子,清了嗓子,唱起来:“绿绿的草,红红的花。我和奶奶去种瓜。种西瓜,种甜瓜,奶奶乐的笑掉牙……”
一首歌唱完,小西瓜兴高采烈问弟弟妹妹:“好不好听?”
摇篮里的小地雷和小葫芦:“……”
睁着大眼睛,没敢吱声。
小西瓜:“是不是好听到说不出话了?嘿嘿,等姐姐下次学了新歌,再唱给你们听!”
她心满意足地跑出去吃桂花糕,婴儿房里两位月嫂面面相觑。
这位小小姐看来是半点都没继承到她妈妈的好嗓子,刚才那首歌,就没一句在调上吧?
再去看摇篮里那对小宝宝,都是一副岁月静好的乖巧模样,月嫂们暗自嘀咕,这是听多了免疫了?还是这家三孩子,没一个有音乐细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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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小西瓜陪弟弟妹妹的时间远超过舒云念和傅司衍这对亲爹妈,双胞胎学会说话,开口第一句不是“妈妈”也不是“爸爸”,而是“瓜瓜”。
第一声瓜瓜是小地雷喊出来的,他出声后,旁边的妹妹才跟着,懒洋洋“呱”了一声。
恍惚间,舒云念感觉自己生了两只小青蛙。
她试图纠正:“妈妈。”
小地雷:“瓜瓜”
小葫芦:“呱”
舒云念:“……”
小西瓜兴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弟弟妹妹是在叫我!”
人来疯的小西瓜,高兴地满屋子乱跑,还激动地给家里的每个长辈以及幼儿园交的小朋友们打电话:“我的弟弟妹妹会说话了,他们第一声喊我的名字!他们好爱我啊!”
舒云念一会儿看看床上那两只悠然自得的小崽崽,一会儿看看满屋子社交的小西瓜,不禁失笑。
再看一旁的傅司衍,他将小女儿抱起来,长指捏了捏小不点的脸蛋:“你怎么这么懒?”
小葫芦睁开一双漂亮的杏眼,嘴里冒出个口水泡:“卟”
舒云念轻笑:“你干嘛说她懒?小心她生气。”
“本来就懒。”傅司衍道:“小地雷呱两声,她才呱一声。”
似乎听到爸爸在说他,床上啃手手的小地雷停住动作,眼巴巴望向傅司衍。
傅司衍淡淡乜他一眼:“夸你呢。”
小地雷眨眨眼,这才放心继续啃小手。
傅司衍腾出手,将小地雷的小胖手拿开:“别啃了。”
小地雷:“……嘤?”到她年纪大了,孩子们也都黏外婆,在御湖华庭同小区买了套房,让沈丽蓉住。
沈丽蓉一开始还不同意,在钱财方面,她一直有她自己的清高,不想占傅家太多便宜。
最后是三个孩子缠在她身边,奶声奶气喊着“好外婆求你了,搬过来一起住吧”,便是再硬的心肠,也被这一声声“好外婆”喊化,沈丽蓉最后还是搬进那套新的豪宅。
她搬过来除了让舒云念安心,于傅司衍还有一个好处。
只要他想和舒云念过二人世界,就能把三个孩子赶去外婆家,美名其曰,外婆在家很孤独,要多陪陪老人家。
这三年里,宋滢博士毕业,顺利留校成了位大学老师。
她对恋爱结婚依旧毫无兴趣,无奈家里父母逼得紧,隔三差五催她相亲——
她从最初的坚决反抗到现在的慢慢接受,倒不是放弃挣扎了,而是发现相亲对象各有各的奇葩,打算收集素材写一本《奇葩相亲男》大赏,连出版编辑都联系好了,就等她定稿。
相较于宋滢的寡王一路硕博,小虞和那位港城医生感情稳定,克服见家长那一关,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
至于汪念慈,自两年前顺利打赢了离婚官司,摆脱了卢宗平这个无赖,就将大部分的精力和金钱都投入在“念念”慈善基金会。
这个基金会,专门帮助家里孩子被拐卖的父母和被拐卖的儿童寻亲。
基金会取名念念,取“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之意,激励父母们别灰心,只要坚持,迟早有骨肉相逢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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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金秋,f国香榭丽舍大街的梧桐叶落了厚厚一地。
舒云念领完这一届中国曲艺节“卢浮金奖”,从会场出来时,天色已经灰蒙转暗。
“今晚孟老做东,说是唐人街新开了一家粤菜馆,味道很不错,一起啊?”同伴问她。
舒云念刚想说好,话到嘴边,手机忽的一震。
低头看去,屏幕上显示。
亲亲老公:「在哪?」
一旁的同伴也瞄到这个备注,不禁打趣:“舒老师,没想到你和你老公结婚这么多年,还这么甜蜜啊?”
舒云念脸颊发烫:“不是的……”
她想解释,同伴一副“你不用解释我们都懂”的暧昧表情。
舒云念无法,也懒得解释了。
就算解释这是和傅司衍打赌打输了,被他强迫改的备注,也有一种浓浓秀恩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