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东西送你。”

赵予墨定定地看了他一会,等他写得差不多了,才将视线落在纸上。面露赞赏之色,他点了点头,又接回笔,继续书写下文。

二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写完了整篇《采薇》。临柏最后收尾,执笔写下“我心伤悲,莫知我哀!”之时,心弦忽有触动。

采薇唱有御胜之喜,征战之苦,思乡之愁及期盼太平盛世,再无霍乱的愿望。

而今从赵予墨笔下流出,似乎更显情真。

赵予墨戍守边关,征战沙场的那几年,或许也曾不少次对月思乡,遥念故亲?

想到他双亲早逝,又想到他在战场上或曾遭遇过数不清的生死乱战,临柏垂下眸子,心头忽然就弥出了一股不知是什么的情绪。

某种意义来说,他们二人……倒是同病相怜。

同时,他又不禁想……赵予墨当真喜欢他至此?

这个疑问被临柏埋在心头,赵予墨并不知晓,但他却能明显得感觉到从这一日开始,他喜欢的这只小兔子有了明显的变化。

从前临柏总是背着小小的铠甲,虽然不至于刺人,却始终努力伪装自己。如今却好似脱掉厚重的铠甲,露出柔软背毛。可能还不好上手去摸,但他已经愿意对赵予墨展露本性了。

于是,好不容易得到回应的赵予墨对临柏有了更深程度的一些了解。

临柏基本不挑食,有什么吃什么,却更偏甜口,糕点里若塞了红豆或者芋泥做的馅儿,他就会把外头的酥皮咬出一个口子,先把里头的馅儿嘬掉,再考虑要不要继续吃酥皮。

他也喜欢辣,却不太能吃。每每吃几口辣就要饮水清口,有时候要是太辣了,就在一边无声抽气。

赵予墨想过劝他少吃,又知道他一旦开了这个口,依临柏的性子,估计以后就不吃了。

那不行。

好不容易才瞧见他如此自在的模样,赵予墨只得叫厨房想法子把辣度降低,让他吃得更开心些。

而且…这只兔子似的少年每回吃辣,唇舌都会被辣得通红,脸颊颜色也会泛起淡淡的绯色,就像涂了诱人颜色的口脂与胭脂。

……漂亮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