琇莹给他哥调了一下布条,让他哥装瞎子装的更像,“那我敲门了啊!”
阿政点了头,看着琇莹蹦跳着去敲门,勾起唇角。
韩非啊,让孤见见你是否真有大才还是徒有虚名。
“谁,谁,呀。”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从门里探出身子,他不像是阿政想的那种严肃刻板,即使身处逆境也自带着一腔豪气。
他反而透着满身的清苦,衣着朴素,头发半灰半白,眉间带着很深的竖纹,唇角干涩,微微下垂,一身失意,有若那一地末扫的残枝落叶。
他与李斯完全不一样,初见李斯时,李斯那是长袖善舞,圆滑清润,满怀生气。跟着阿兄后,那是春风得意,有自己还能为王上干一百年的架势。
可他,一身寥落,似乎乌云遮顶,久不见天光,让人见之心伤。
还是那句话,要是受了重视,谁天天闭门写书啊
!荀先生现在都不写书了,就在学宫里天天讲课呢。
阿政轻叹了口气,微躬身下拜,“先生,学生听过先生的书,神交已久,想与先生探讨一二。”
他姿态其实放得不算低,至少以一个求学者的身份来说,显然不够谦卑,可对阿兄来说,这真的是他最低的姿态了,尉缭,姚贾,李斯见了都馋哭了。
“你,看过,我,我的书?”他却忽然激动起来,笑着牵起阿政的手,邀他俩进来,“快,快,进来。”
琇莹跟在兄长进了这小院,进了他待客的小屋,那屋里散着竹简和间或一两张的白玉仙。
琇莹见这公子似乎觉查了哥哥的“眼盲”,小心地安排了阿政坐好,坐在了阿政旁边忽的笑了。
阿政与韩非开始探讨起来,阿兄或许真的是来解惑的吧。
阿政轻声问,“我乃赵国宗室,而今赵国已经覆灭,我与幼弟是侥幸逃生,如今也算无家无国之人了。我读先生书,觉得先生可解惑矣,不远万里,斗胆问先生赵因何而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