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玉也沉默地背过身去跪下,低头示意可以揍他。
张等晴懵了半天才抖着手接过,气急攻心地把木刀抽到断了,再生气却也留了分寸。
顾瑾玉不觉得疼,反而觉得安心了不少,精神都稳定了。
等顾小灯回来了,他还可以让顾小灯抽,天天抽,年年抽,可以一直罚他,一边罚,一边相伴。
张等晴抽完他抖着手坐下,半晌没吭声,抬手捂住了脸,边哽咽边痛骂。
顾平瀚默默四处找还能揍人的东西。
顾瑾玉深吸一口气,低头朝张等晴行礼:“是我的错,是我没能保他周全。等小灯回来,我会自请其罪,那些伤害过他的人,我也不会放过。”
时至今日,顾瑾玉
终于在此时想明白,苏明雅那么一个天生病弱的人,怎么能够在前两年骤然康健的。
顾小灯私下里一直在医他,一口气医了两年。
苏明雅的身体里流着多少顾小灯的血?顾瑾玉想都不愿想,只觉得恨透了。
张等晴悲愤交加,泪流满面地骂不顺畅,顾平瀚便递来了一个能抽人的刀鞘,遭了张等晴的大骂:“你也姓顾,滚!”
他花了好一会才把呼吸稳下来:“来日我接小灯走。”
顾瑾玉顿时无法平静,心脏又跳到了喉头,一开口便视线模糊了:“张兄,我以后一定会照顾他的,你能不能不要带走小灯?”
“谁稀罕你的照顾?有我在有你屁事!”张等晴身上爆发了一种名为父兄的排山倒海的压迫感,“你做你的朝堂人,小灯跟你不是同一路,我此刻虽还有力所不能及的地方,但再过两三年,江湖争斗再难以波及到我,到时我自会护好小灯。至于你们顾家,原以为看在血缘的关系上能保护他,结果这是个什么狗日情况?他还能欠你们什么?就算真有欠,我们还了就是!”
“等等张兄,你过去不是这么说的。”顾瑾玉指尖直抖,“小灯和我同日而生,他和我都是……”
张等晴打断他:“此一时彼一时,长洛容不下他,江湖可以,我张等晴就是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