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也恢复了如常的冷静,他快速冲完碗筷后,沥干水拿了出来。
“贝尔摩德。”安室透说。在意大利的时候,他曾经答应过贝尔摩德回来后要陪她逛街。
不过那时候答应的是带威士忌一起过去。
但是并没有说第一次就会带威士忌过去。毫不犹豫抓住当时谈话的漏洞点,安室透心安理得地邀请了贝尔摩德。
“他在这里拜托了。”
说完,安室透转身走出厨房,向东云走去。
他同样对东云说了这句话。
得知安室透要出去的东云并没有多问:“好。”
之前在意大利做任务期间,安室透就经常因为有事出去,可能好几天不会回来,且一般不会带上东云。
“我今天会回来的。”安室透承诺道。
第一次得到安室透承诺的东云微微仰头,眼睛慢慢亮了起来。
安室透心都
软了,抬手揉了揉他的头,便回了房间。
出来后的安室透换了一套衣服,白色衬衫外套着一件黑色西装马甲,墨蓝色的领带给这一身黑白套装上带来了些许颜色,沉稳却不死板。
或许是领带有些太紧,安室透勾着领结稍微松了松。他手臂上还挂着一件与马甲同色系的西装外套。
“那我出去了。弯,将一盘刺身往贝尔摩德那边推了一些。
“哦?”贝尔摩德挑眉,抬眸看他:“那你兑现的可不够有诚意啊”
“饶了我吧。”安室透讨饶道,“我出门的时候威士忌还没醒呢。”
贝尔摩德闻言终于笑了:“也是,毕竟昨晚你们见义勇为去了。”
安室透也很无奈:“这也算是做到了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了。”
作为组织成员大摇大摆地进出警察厅。
贝尔摩德笑得更开心了:“嘛……这次就放过你们了。”
正巧店员端来菜品,两人默契地止住了话,开始享受晚餐。
“真是美丽的芍药。”贝尔摩德忽然看到前面不远处的盆栽,感叹道。
安室透回首看去,在他身后的窗台上,一颗白色芍药在那里静静绽放。
有幽幽月光落下,显得那洁白的层层柔软花瓣更加清丽。
“啊……确实。”安室透认同道,“芍药的盛花期是在5月吧?在现在就能看到开得这么好的芍药,确实难得。”
他回头看向贝尔摩德:“很喜欢吗?”
“不。”贝尔摩德摆摆手,谢敬不敏,“我只是欣赏一下罢了,我讨厌这种看上去纯洁的东西。”
安室透挑眉:“我倒是挺喜欢的。”
贝尔摩德一愣,她猛然看向了安室透,金发黑肤的男人侧着头,注视着桌面的那朵芍药。
贝尔摩德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安室透回头看她,面带不解。
“真是没想到,安室君你喜欢的是这种类型。”她一边轻笑着一边说道。
好一会才慢慢止住,她放下筷子,白皙的手臂撑在桌面上十指交错,裸色的亮面指甲在灯光下反射着光亮。
她微笑着看着安室透,浅蓝的眼眸中眼波流转。
贝尔摩德轻声问道:“所以这就是你这么喜欢威士忌的原因吗?”
安室透对她眨眨眼:“很有吸引力,不是么?”
贝尔摩德了然,她垂眸微微一笑,收回手。
“身处于这样的环境的人,总会被一些看上去干净的事物吸引,尤其这个东西和他在同一个环境里。”
这是贝尔摩德第一次说到“看上去”了。
安室透看着贝尔摩德,忽然道:“贝尔摩德你……好像并不是很喜欢威士忌?”
这下贝尔摩德倒是真的惊讶住了,但那抹惊讶随即转为笑意:“安室君……你真的很敏锐。”
贝尔摩德不再掩饰,她干脆承认了。
“这种东西只是看着就好了,不能近看。”贝尔摩德的目光重新落在了不远处的那朵盆栽上,“一旦仔细去看,就会发现它花瓣上的黑斑、枯黄。”
“说起来威士忌本质上并不像它。”
安室透回头看向贝尔摩德口中所指的那朵芍药,他同样笑道:“威士忌可是要比它危险得多。”
“确实。”贝尔摩德认同道,但她的
目光却没有移开,“但却一样脆弱。”
这句话很轻,轻到像是一句咒语。
安室透眼皮一跳。
“啊。”贝尔摩德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她看向安室透,安室透也转回了身体。
“但是上一次见到他时好了不少。”贝尔摩德对安室透眨眨眼,“安室君你把威士忌照顾得很好哦”
“喜欢的东西总是要多加爱护的。”安室透并不否认。
“欸——”贝尔摩德夹了一块刺身,“我倒是很期待。”
期待什么?安室透察觉到了贝尔摩德话中的不善。
贝尔摩德咽下后,再次看向安室透,她歪了歪头。
“期待着威士忌被彻底染黑的那一天。”贝尔摩德脸上是盈盈笑意。
“贝尔摩德。”安室透警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