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会。】0544答道,但是这种概率很少。
好吧。东云关闭系统光幕,他不再纠结这种问题,大跨几步来到安室透身边,轻声唤了声“amuro”。
安室透被这一声叫得心间一颤,强稳住后淡淡地回道:“嗯。”
两人奇怪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了吃完饭回来。
东云洗完澡后,便坐在沙发上吹头发。
他转头看了眼背面墙上的时钟,8点,还很早。
他忽然想到了昨晚安室透答应自己的事情,跑到安室透房间敲门。
“进。”安室透很快回复。
得到同意后的东云推门走进,安室透也刚吹完头:“怎么了?”
看到东云发尾还湿润着,又补上一句:“怎么不吹干头发?”
“头皮已经干了的。”东云解释道,他这次没被话题转移带跑,他开门见山,“你昨晚答应过我的。”
什么?安室透是真的疑惑了。
东云将门带上,走到安室透身边:“试一试那个声音能够控制我到什么地步。”
东云连续两晚提起这件事情。安室透察觉到东云对那个声音的忌惮。
安室透也将自己的其他心思全部放下,事关东云,他认真了起来。
“东云。”
“我在。”东云乖乖回复道,他感受到了安室透身上氛围的转变。
安室透歪着头认真地看着东云:“你知道我打开这个声音后意味着什么吗?”
东云不解,他老实地将自己的认知说出:“安室你可以命令我,让我做……事。”
东云看着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的安室透,声音逐渐变小。
“不对。”安室透轻声反驳。
他伸手扶着东云微微仰起的头,向他靠近,安室透垂眸看着东云的眼睛:“是我可以命令你……做任何事情。”
昨天的琴酒已经向他演示过了,即使是在东云极度不愿意的情况下,只要打开那个声音,东云就无法反抗。
“明明你也知道的。”安室透又凑近了一点,在看到东云眼中只有自己的倒影时,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莫大的满
足。
“不担心吗?”安室透眉眼微微弯起,“我对你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他的手指轻轻拨弄着东云脑后的头发,东云确实是把头皮那一块吹干了,但往下一点点,就能感受到发丝间的湿润。
“没关系的。”东云往后蹭了蹭安室透的手。
安室透又能对自己做哪些不好的事情呢?他想得十分简单。
“是我拜托安室你的。”东云眼睛一眨不眨,“所以没关系。”
真是可怕。东云太过直白的话语将安室透的心跳频率又带得加速了起来,他有些无可奈何。
安室透微微闭眼:“我知道了。”他答应了。
安室透打开电脑,u盘上的程序被他复制到了电脑内。
昨晚他以防万一,还是测试确认了这个u盘以及两个程序内在运行时并没有开启定位、窃听的功能。
所以可以放心的使用。安室透输入密码登录账号,进入到了主页面,但他没有急着点开始。
他回头看向静静站在他身边的东云,向他确认:“只要开启这个声音,你就会听从他人的命令吗?”
“命令前叫我的代号。”东云答道,“代号后加上命令,是强制性的。但是好像听久了之后,不加代号也会执行。”
代号,难怪琴酒当时每句话前都叫了一遍“威士忌”。安室透迅速记下。
后面半句东云的表述太模糊,结合东云之前混乱的记忆,安室透猜测着。
“被这道声音控制时,你还有记忆吗?”
东云微微歪头:“刚开始还能记得,但是听久了之后就记不清了。”
因为之前的每个安全屋都会配上那台收音机,所以他那时几乎全天都在听那个声音,而变得浑浑噩噩。
他努力回忆着,但又不是很确定自己的记忆,“听久了之后,好像就算关了,也能听见那个声音。”
东云已经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任务了,现在回想起来,他连在见安室透之前自己做的是什么任务都忘记了,只记得在下雪而已。
因为哪怕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他好像也能听到这个声音,但出任务时的自己是不会还带着收音机的。
所以只是那天听到的时间短,才没有造成后遗症吗?安室透捏紧了手中的鼠标,用力到微微颤抖。
安室透看着对面皱着眉迷茫地回忆过去的东云:“大概会在听多久后就……”
他的声音哽了一下:“就会开始不记得?”
“不知道。”东云摇摇头,两年间他真正清醒的时间太少。
安室透抿唇:“我知道了。”
每次在面对东云的过去时,都会让安室透有种无能为力的窒息感。
他仅是从只言片语中窥得东云在组织这些年的部分经历,但东云才是那个切实度过了这几年的人。
“这个等下先测试这个吧?”东云忽然说。
安室透抬头。
旁边的东云
并未陷溺于曾经痛苦的回忆,理智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安室透的心情也跟着放松了许多:“好。”
东云站在他身边,安室透将人拉到了床上坐下,他又从抽屉内拿出一支录音笔,摁下启动后,将它放在了东云身边。
东云看着身边的录音笔有些困惑。
“方便之后复盘用。”安室透解释道,他面对着东云,向他确认,“那我开始了。”
直到等东云向他点头后,安室透才回首按下电脑上程序的开始键。
一开始还是那道刺耳的尖鸣,即使安室透提前将音量调小,也未能有效改善这刺耳的鸣叫钻进耳朵。
安室透皱起眉,但这次他的目光片刻都没有离开过东云身上。
东云对这个声音的反应要比安室透大得多,他紧闭着双眼,连肩膀都缩了起来。
安室透忍住没有上前去安抚他。
直到后来嘈杂的“滴滴”声响起后,东云才稍有放松,但没有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地面。
开始了。
哪怕是心里已经做好准备,但看到这一幕时安室透还是觉得喉间干涩了起来。
他站起身,走到了东云的身前。
安室透伸出手,只是稍稍用力,东云便毫无抵抗地仰起了头,灰眸变得空洞而呆板。
仰头后的东云看向了安室透,只是此时的眼神看上去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安室透看着他,有些喘不过气,但立马被自己压入心底。
“威士忌。”
“我在。”
安室透开始尝试下达命令,他先是确认了下现在的时间,然后伸出手:“给我你的左手。”
东云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