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萧印都在沉默。
贺定安慰他道:“王爷刚入朝,凡事不妨看开一些。皇上有皇上的考量,王爷多看看也就能体谅皇上了。”
萧印:“多谢舅舅提醒,我就是,就是…”就是没想到事情会城这样。在他看来,有些事根本没必要争吵,但群臣争吵了数天,好不容易要争吵出个结果,却是要忍辱偷生。
说忍辱偷生也许不对,可总之结果让人很郁闷。
如今听了萧莫的话,萧印觉得词虽然用的鄙俗了些,但这话说的一点都不错。
被一个小国欺辱到这种程度而不反击,其他国家看到是不是也会想着上来撕咬大周一口呢?
既然早晚都要面临一战,为什么现在不做准备呢?
萧莫一看萧印阴沉着脸就知道事情不顺,他抿了抿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萧印叹了口气,他道:“此事父皇早有主张,你我不必多言。”
“太子呢?太子就没说别的?”萧莫不甘心地问,萧印摇了摇头没说话。
知道了萧赟的态度,萧莫沉默了,他有点纳闷,在他印象中萧赟可不是孬种,怎么在这件事上就那么怂呢。
而此时,太子正在东宫里破口大骂,他神色扭曲地看着明清:“你看到老四看孤的眼神了没?他什么眼神,以为孤贪生怕死?”
明清自然不敢顺着这茬接话,他干干笑着:“太子爷是不是看错了。”
“你没长眼还是孤没长眼?孤会看错?”萧赟扯着冷笑恨恨道:“他萧印该并不会以为朝堂上就他一个人会忧国忧民吧。我呸,毛头大的孩子,年龄就那么大,阅历就那么点,他能看清什么。”
仗不是朝臣说想打就能打起来,关键要看皇帝的态度。皇帝想打,这仗就能打,皇帝不想打,这仗就打不起来。皇帝的态度放在那里,朝臣要是一直往主战的方向闹,那就是在和皇帝对着干,要是没人出头解决,皇帝心里不痛快,朝堂内外谁能痛快起来?
他萧赟也是堂堂男儿,他难道愿意让一个小国看轻,可他有什么办法。
想到萧印看自己的眼神,萧赟心头的火直往头发尖上冒,简直是气死他了。
除了生气,萧赟心底隐隐有种感觉,他那个坐在龙椅上的父皇老了。
人老了,心也老了。
皇帝年轻时也曾去过战场,也曾亲手杀过敌人,如今面对一个小国,都不敢再冒险,这不是老了是什么。
皇后那边听到贺定今日没有附和太子的话,她心底顿时有些不悦。
只是朝堂上的事儿她不能随意参合,所以想着还是要找个机会提点下太子。即便是娶了贺云浅,日后还是得防备着点安国公府。
谁知道贺定这颗心最终会朝向谁。
贤妃听到消息后,心情就有些复杂。
近些日子,她和贺定所代表的安国公府虽然像以往一样保持着联系,但心境到底有所不同。他们极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平衡,心里却都是担忧,忧心这样的平衡什么时候会打破。
贤妃想,就这样吧,有些事人力注定改变不了。
西境之乱闹腾了数日,京城里的老百姓都跟着讨论了数日。最后皇帝还是接受了西漠国主的求和,大周派遣使臣前去西漠,带去了斥责西漠的皇命,也带去了让西漠能过冬的牛羊和粮食。
萧莫听到消息时正在院子里玩石子,消息传来他手里的石子顿时不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