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需要。”贺峤吃下胃药,“就当是鹤鸣离不开你。”
“什么叫‘就当是’?本来就离不开我。不过你最近药倒是吃得很规律嘛,看来还是邵扬说话管用。”
没人接话,等于默认,他笑:“给邵扬准备什么情人节礼物了?”
刚刚还眉眼舒展的贺峤面色微变,身下的椅子转了个方向,无言地看向窗外。
“没准备?”周培元吃了一惊,“什么情况,吵架了?”
外面天朗气清,近日里难得的好天气,贺峤内心却总有一片阴霾挥之不去。他侧目看向周培元手上的婚戒,久久没有作声。
顺着他的视线,周培元问:“还是说你打算买戒指?”
不,当然不。
贺峤摇了摇头。
从瑞士回来以后再没人提起戒指。承诺不重要,未来不重要,重要的只有权力地位。
方副总很快要变董事了。这消息在荣信内部不胫而走,据说连新名片都已经印好,只等股东大会上表决通过。不知不觉间邵扬不再是以前的邵扬,一朝大权在握,从此呼风唤雨。
那他们的感情呢?
看着他迷惘的神色,周培元心下不忍,说:“别想了,下班吧,你们不是也好几天没在一起吃饭了?走,想见就去见。”
直到抵达荣信门口,贺峤都不敢相信自己会做出这种冲动的事来。
“算了,走吧。”
他想反悔,周培元却不让:“来都来了,吃个饭能耽误他几分钟?你也不要太委屈自己了。”
没想到方邵扬的电话却迟迟打不通。
车停在荣信大门对面,中间隔着地库出口那条路。现在正是下班的高峰时间,路上车流不息,职业男女行色匆匆。
他打电话的时候贺峤侧开眼,视线无意识地落在大门口某处,下一刻呼吸却蓦然一滞!
“怪了,这小子怎么不接电话啊……”
举着手机转头,周培元发现不对:“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贺峤一言不发,脸色惨白地盯着窗外某处。
顺着他的视线,周培元慢慢转头,这才发觉暮色黄昏里,有人站在一辆阿斯顿马丁旁边,正跟一个陌生的女孩子聊着天。
居然是一直不接电话的方邵扬。
方邵扬姿态松弛地站在那儿,一身简单的衬衫长裤,两手痞痞地插在裤袋中。面前的女生穿着白色香奈儿套装,手里拿着一个钉钻小方包,脚上的细高跟骄矜又奢昂。
距离太远,听不到他们在聊什么,只看见女孩子拉他的袖子,让他把手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来。
他不情不愿地照办,右手摊开,掌心朝上。她即刻俯身,笑着在他掌心写下一个字。
。
“认识这个字吗?”王可 翘起嘴角。
“当然认识。”
“那你说,念什么?”
“不就是念yù吗,”方邵扬耸耸肩,“我以为什么生僻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