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这么说?”方邵扬双眼赤红,“他只是暂时生我的气,要不了多久就会原谅我的。”
“这话你自己信吗?好歹你们也在一起这么久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会不清楚?在他心里你是有点分量,但还远远没到能让他放弃尊严的地步。”
周培元也不跟他多 嗦,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些文件跟衣服,拿箱子一装就下了楼。方邵扬执意跟着他一起下去,抱着最后的希望想看看贺峤在不在车里。
谁知方永祥耳聪目明,特意等在楼下。
“周特助,究竟发生什么事?”他打量了一眼周培元脚边的箱子,拄了拄拐,“是不是邵扬犯了什么错。你不用有顾虑,只管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我,我们方家绝不会委屈了贺峤。”
周培元微微欠了欠身,一眼都没看方邵扬,只对着方永祥不卑不亢地说:“抱歉方董事长,老板的私事我无权置喙,您要是想知道还是问令郎吧。另外贺总最近身体不适,可能没有办法亲自登门向您请罪,离婚手续年后我会带着律师过来处理。”
方邵扬如遭雷击,蒙了一秒才说:“离婚?为什么要离婚?我不离婚!元哥你带我去见他一面吧,我 ”
“住嘴!”
方永祥脸色铁青地喝断他,想要当场把事情问清楚,周培元却搬起箱子漠然告辞:“失陪了方董,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一步。”
第35章 无论如何再见一面
虽然周培元没有明说,但从贺峤坚决的态度跟方邵扬难以启齿的反应,方家的人基本就只有一种猜测:方邵扬出轨了。
面对这种家丑方永祥高血压都气得差点发作,一面亲自登门去向贺家赔罪,一面把方邵扬关在家里不准他外出,甚至连过完年就把他外派到印尼去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印尼的智能电视市场尚未发展,去那里就约等于发配边疆,再想回集团比登天还难。这个决定一出方邵扬当然不愿意接受,但眼下唯一能保他的孙冠林不在了,董事会里那些老家伙见风使舵,已经没有人肯再替他说话,他不知道自己能硬扛到哪天。
紧接着邵宁烛又出了点事。
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那晚煨在火上的汤忘了时间,烧穿的锅子险些把厨房点燃,幸好有烟雾报警器才没酿成大祸。
对方邵扬而言,似乎顺风顺水的日子已经彻底过去,取而代之的是迟来的挫折、打压跟孤独。
初二那天为了见贺峤一面,他不顾爸爸的禁足令冒险出了趟门,而且特意穿着贺峤给他买的衣服,还不嫌麻烦地带着悟空。
贺家在临江城的另一边,开车过去并不近。走到城市的中轴线时,忽然纷纷扬扬地下起盐粒状的雪,太阳躲在灰扑扑的云后不肯露面。
方永祥有过严令,不许他再私自见贺家的任何人,以免两家关系越弄越糟。他不敢贸然登门,只能把车停得远远的,目不转睛地盯着贺家大门。
天色灰蒙蒙的,挡风玻璃上很快落满密密杂杂的雪。
这趟出来邵扬下了很大的决心,无论如何也要见上贺峤一面,哪怕不能和他说上话,见一面也好,毕竟他很快就要远赴印尼,未来的事谁也说不清。
谁知没等来贺峤,却等来了另一个人。
十一点左右时他眼睁睁看着方家的车进了贺家大门,约摸半个小时后又从里面开出来,车后坐着贺峤跟方怀业。
车内,后座的两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方怀业今天一看就是仔细打理过,跟刚回国那天简直是天上地上。他穿着一身简约的衬衫长裤,从容随意地坐在那儿,举手投足间有种成熟男人的独有魅力。
“身体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好多了,多谢关心。”
贺峤脸上还有淡淡的病容,精神却是清明的。
“跟我还这么客气。”
“今天来找我有事么。”
“没事就不能请你喝杯咖啡?我记得以前你对我可还没有这么冷淡,怎么,我那个弟弟是属冰箱的,把你冻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