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似河边高高草丛里,引颈的鹤。
“好一个不要脸的人。”女子神色淡漠,抓起小崽崽的手,轻轻翻过来察看。
她说话的语气,似秋凉时分,蒙蒙清晨的河水,冷得人忍不住瑟缩。
这动作,似乎扯到花花崽胳膊上的伤,小家伙忍不住浑身哆嗦。
那些思绪,瞬间就散了个干净,被疼痛占据。
女子停下动作,抬眸朝叶二娘看过去。
那眼神,比之刮骨冬风不差。
叶二娘恍然之间,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尾被按在砧板上的鱼,而女子的眼神便是刀。
那眼神如厚重刀身将她按压原地,根本动弹不得。
她试着挣扎,却被威压覆没,胸口刚想吐出来的一口闷气,硬生生被重新逼回去,充斥在咽喉之中,不上不下,哽得慌。她的脸色陡然变得苍白起来,身上分明寒凉,脊骨宛若冻了冰一样,额角却滚出一滴滴汗。
“她是想要拐走你的人?”凌沄潇垂眸看怀里的小家伙,眼神里的冷意消失不见,却也不见有多少笑容。
只不过。
小孩子向来对情绪有一种特殊的感应,何况花满楼本身就是比较敏锐的人。
他能感觉到抱着自己的人,并没有任何坏心思,甚至那漫不经心之下的动作,都是在照顾着他身上的伤势。
这个仙女姐姐是好人!
“嗯。”花花崽轻轻点头,“她拐走小侄儿,我用自己来换。”
凌沄潇得了准确回答,知道自己刚才所见,并不算断章取义,便重新抬眸,挥手将绑着半透明玄冰蚕丝的银针发出去。
不要说老祖宗欺负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孩子,她只用两成内力,便不用真气和灵力碾压对方了。
顺带,她还好心松开威压,让对方先走几步。
反正也没用。
叶二娘眼神一凛。
好强的内息!
等那股压在自己身上的气息一松,她就转身要跑。
可惜。
她逃跑的速度,并不及银针。
咻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