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
顾辞山缓缓抬眸,什么也没说。
大家都明白的,说出来还只会徒增彼此的心理负担。
门外渐渐安静了,可还是有焦急地来回走步敲击地板的声音,江芷兰那独特的高跟鞋走路声距离卧室门 越来越近,门把手被人捏紧按下又松开放手。
房间里的人屏着一口气,不安地望着门口。
江芷兰最终只是敲响了房门,深呼吸一口气后,用平淡的语气说:“出来,妈有事找你谈谈。”
不知不觉中,一颗咸湿的泪珠沿着脸颊落进了唇角,温衍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哭了,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温衍抹干净自己的眼泪,把原本想告诉顾辞山的那些话咽了下来,闭上眼睛想了一些新的话说给顾辞山 听。
“你不能这样,你得去,你得考满分,因为你是顾辞山。”
温衍声音哽咽,可他又在格外努力的想把话说清楚。
他说得结结巴巴又沙又哑,明明是舍不得,明明是难过的,可还要强撑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我就是喜欢那么厉害的你,你不可以变成我这样的人。”
顾辞山无言地替温衍裹上一件单薄的睡衣,又将他抱到床边,握着他细嫩的脚踝,平静地说:“你是什 么样的人?”
“我是个烂人,你是个好人。”
“我是个烂人,你是个好人”顾辞山以肯定的语气,复读了温衍的话。
顾辞山揉了揉温衍的脚踝,狡黠一笑,吻在温衍微微凸起的粉红脚踝上。
“你不要这样......”
温衍抽回脚,赤着脚踩在地上远离了顾辞山的身边。
那么惹人注目的顾辞山在他面前越是卑微,他心里的内疚便会被愈加放大。
温衍拉开了门,站在门边,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唤了句:“阿姨......”
顾辞山尾随温衍走出房间,站在客厅的吊顶灯之下,一整片明亮的光线落在他肩上,点亮他微微飘动的
头发丝。
只是一一明明身处如此明亮的地方,他的眼里却是晦暗不明,第一次他的眼睛找不到落脚点,找不到一 个能容他安心放下目光的地方。
“去年数学竞赛你不去,让给江渊这事我就没骂你,现在你干脆连招生考试都不考了,你告诉我你到底 想干什么?想和你这全科总分加起来没你一半多的不能怀孕的omega做什么?!你们就是做.爱也做不出个 结果来啊!”
顾擎的话越说越粗暴,已经是直白的指着两个孩子的脸在骂了,睡沫星子撒了一地,言语间全是恨铁不 成钢的失望。
江芷兰不客气的踩了下顾擎的脚,提醒道:“不该说的不要说,再提一句打烂你的嘴。”
可说到底,江芷兰和顾擎现在是站在一边的。
“你书也不读,谈爱也不找个门当户对的,你去找个拆了你家的小三的儿子,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这孩 子究竟是想干嘛啊?说话啊!”
顾擎的手已经扬了起来,可最终还放了下去。
顾辞山眼神漫不经心又飘忽不定,明面上便是无声地告诉顾擎:我根本没有听你说话。
温衍在一旁却是越听越惊慌,心像是被人拧住了,双手向两边互相拉扯,挤出丁点仅剩的心头血,疼得 他浑身发麻。
顾辞山把手背在身后,偷偷往温衍的方向靠近,在两人肩膀相触的瞬间,顾辞山垂下手捏住了温衍冰冷 僵硬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