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璞张了张嘴,想道歉却又别扭的说不出来。
他走上前去,温热的手掌贴在许清禾的额头上,来回探了探,沉声打破了这片刻沉默,“你退烧了。” 许清禾打 陆璞的手,闷闷地说:“没有,我还头晕。”
“那我去找医生来。”
陆璞转身的瞬间,身后的床板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是身体压在床上然后又起身才会有的挤压声音。
陆璞快速地转身一把抓住了打算逃跑的许清禾,双手拦在他的腰间,强行从床的另一边捞到了自己的怀 里。
“跑哪去?我不是说了地上都是玻璃碴子吗?”陆璞说话时有些费劲,因为怀里的omega在不停地扑腾 打拳,嘴里还高声嚷嚷不停。
“你撒开我!你让我走! ”许清禾涨红了脸,一拳打在空气里。
“医生没说你可以走。”陆璞冷着脸把许清禾强行按在病床上,但被子刚拉上,许清禾又一个蹬腿把被 子踹到地上去。
“你知不知道监禁omega是犯法的!”许清禾叉腰坐在床上,正义凛然地向陆璞指指点点。
陆璞的耐心随时时间的流逝一点点消磨殆尽,他的表情从忍俊不禁逐渐转为面无表情。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你知不知道你犯法了?”许清禾觉得自己坐在床上的气势还不够,吭哧吭哧的站 了起来,在床上伸出手指摇摇晃晃指住陆璞。
从高处看向低处,可许清禾始终觉得自己气势差了陆璞一截,好像理亏的那个是他似的。
这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医生带着几个护士站在门口,手里还持着手电筒往房间里照了两下。
“这是在......? ”医生深吸了一口气。
许清禾愣住了,呆呆地眨了眨眼,“你......你真是医生?”
医生皱了眉头,如果许清禾能读心的话,会看到医生的心里正在想是不是高烧烧坏了脑子,需要转院治 疗之类的丧气话。
“我不是医生还能是什么? ”医生带着几个查房的护士走进来,拿出温度计夹在许清禾的腋下,又给他 测了好一会心跳,一旁几个护士把许清禾围的死死的。
许清禾心脏怦怦直跳,不用陆璞按住他,也不用医生多说什么,他自己先理亏地怂成了一只小鸡仔。
一系列的检查做完了,许清禾晕乎乎的脑袋也冷静了下来,他望着在一旁和陆璞说话的医生,轻轻地 问:“我、我真的在医院吗?”
“不在医院会是在哪里呢? ”一旁的护士偷偷笑,笑许清禾傻乎乎的模样。
许清禾的脸霎地红透了,自知丢人的瞍一下藏到了被子里,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
病房的门被缓缓关上,房间里没了女生的窃窃偷笑,也没了医生和陆璞低沉的讨论声,只听到头顶的通 风口正在嗡嗡作响,吹来新鲜空气替换掉房间里厚重的消毒水味。
许清禾一口气憋不住了,必须从被子里冒出来呼吸一下。
“关灯睡觉? ”陆璞站在门边,倚着墙看向许清禾。
“你、你干嘛不跟我说这里是医院......”许清禾的脸蛋不知是羞红还是憋红的,总之脸颊红的不正常。
“我说了。”陆璞关了灯,只留下头顶边缘一线昏暗的小光,足够许清禾看到墙边倚着一个模糊的人
影。
“你没有!”许清禾梗着脖子不肯认错,“哪有医院病房只有一个床位的? 一定是黑医院!”
陆璞疲惫地叹了口气,“嗯,你说是那就是吧。”
许清禾不敢说话了,揪着被子整个人陷进了床垫里,脑袋枕在软绵绵的枕头,不一会困意便涌了上来。
从黑暗里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房间里好像只有这一张床,那陆璞该睡在哪里?许清禾心里升起丝丝内
疚。
自己生病了是陆璞送过来的,他这么大一个老板还陪着自己闹了这么久,自己还把他误会成了变态,怎 么说这次都是自己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