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宁没做什么,只坐到太子平日看书的摇椅上,拿起他放在边上的一本书,正想看他这本前史等他出来,书里便有纸张掉落在她怀里。
随宁一顿,细白手指捡起来,扫过一眼,便看出纸上记的是一人行程。
纸上虽未标属此人是谁,可上面频繁写着在贵嬷嬷院子用膳,随宁也能看出人是自己。
空荡荡的宫殿适合有人热热闹闹在里头说话,所谓人气。
但随宁不是这种性子。
她慢慢靠着摇椅,把书轻轻放在胸口上,靠着干净颈枕,已经不会再产生那些胡思乱想的念头。
只要没有萧玉在太子身边,宫里给随宁赐婚的圣旨又如约而至,到时候多得是人想成为她的表嫂。
他待她好,随宁也真心诚意想他好。
她只能尽全力抓住每一个机会改变她想改变的事。
等楚及徽穿好衣服出来,便见随宁在摇椅打着瞌睡,他又好笑又好气,笑她不见其他新鲜玩意眼睛里只看得到书,气她春寒料峭能在这种地
方睡着。
楚及徽擦着头发,到自己床上拿过一条干净毯子,走过去看她温和面庞依旧不见血色,脸上笑意倒是淡了。
有算命先生言她命途坎坷,会受颠沛流离之苦。
楚及徽给她盖上毯子,又抽出她胸前的书,看她茫然睁开眼睛,便也坐在了摇椅上,笑着晃了晃书道:“大夫让注意你行踪,看看是否有个病气源头来寻,我便让人多上心了些,你也是运气好,一下就翻到这本。”
他里衣外披着外衫,身上还残留热水的水汽,一双眼睛直爽明透,让人一眼看进去。
随宁看他身上确实不像有伤的样子,才轻轻扶着摇椅坐起来,道:“我想看看你在看什么,没想到睡过去了,外面是不是出什么事?我看侍卫少了许多。”
楚及徽把书放在案桌上,扶她的肩膀,让她坐稳,道:“也没什么事,有人看我不爽快,我也不想让别人痛快,你困了就先睡一会儿,就这你还来找我喝茶,这茶喝下去你怕是一晚上都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