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太妃对太子一直有好印象,但他是随宁表哥,她心里想说的话又犹豫起来,只斟酌道:“当初在王府,我心疑随宁孩子月份有异,特地请了太医为她诊脉,太医说她月份正常,我才收了心思,如今想来,那时候大概是伤她心了,可我又不好意思同她说什么,望太子殿下同她说一声我对不住她,让她见见我。”
迟早会有人说这些,楚及徽只颔首道:“我会代为传达,表妹是我半道拦路,硬接她回来,她身子实在不适,我希望她养好身子。”
郑太妃心里有迷糊,想他怎么会知道随宁会在那里下,又想到即使随宁不下船,那停船的半天也够太子的人来接,她只迟疑道:“王太医说她心中愁绪多,太子殿下若得了空,多去劝劝她,她许是想家的,我说想回建京只有她支持我。”
楚及徽道:“我会去跟她说说话。”
“她四个月时的肚子看起来比我怀王爷时大些,我瞧她怀的可能是双胎,”郑太妃叹道,“现在待在建京,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意思,孩子出生时孩子爹要是不再身边,她一个人多难熬。”
楚及徽顿了顿,王太医在给孕妇诊脉时几乎没出过差错,他没跟楚及徽说随宁是双胎之像,那就不可能是两个孩子。
随宁月份对不上只是皇宫里谣传,因为皇帝保险起见,不想要随宁这一胎。
郑太妃就在跟前,有什么就能问什么,但楚及徽只说一句他心中有数。
楚及徽没做过父亲,也没观察过别人孕妇,这一时候却突然想到王太医说的那一句话——王太医说随宁可能因为身体早产。
早产这种事也能诊出来?还是说随宁怀孕,会不会远远早于被诊出怀孕的日子?
只不过这一个想法一闪而过,大脑便制止住他往深处想。
他觉得这种念头的升起就像在玷污随宁。
她循规蹈矩,有礼有节,不可能接受成婚前的男女之事,也不会有人敢欺负她。
……
过年那几天大街上热热闹闹,百官朝奉,但东宫里的“随宁”依旧在修身养息。
皇帝和太后有下令要召见她,最后都被“她”肚子不舒服挡了回去。
太子现在手里的实权该是比从前要大,否则皇帝以为她是皇后之女却还是召见她,这种事谁都挡不回去。
但太子做到了。
随宁本该下江南,住到一个无人知道的地方,平安生下孩子,慢慢调养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