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皇帝来了东宫一趟,皇帝一进殿就闻到浓重血腥味,看到屋子里血迹,只压着怒气说了一句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太医还以为说的是自己,腿软得差点就要磕头求饶。
庆幸的是久居深宫的皇帝什么都没看出来,他在说贪官污吏,无耻刁民。
这就足够让太医吓得七魂丢了三魄。但凡太子像上次南巡回京一样带点伤,他们都能往夸大了说,可他现在完好无损,万一被皇帝发现什么,这是欺君大罪。
“放心吧,天塌下来我顶着,怪不到你们头上,”他摆了摆手,“出去备药吧,我心里有分寸。”
两个太医平日和楚及徽喝过酒,关系处得好,在皇子之争中自是站他,两个人互相看一眼,既然已经到今天这一步,最后都只能认命帮他瞒下去。
谁都知道现在可能稍不注意,皇城的天就要变了。
楚及徽只是在等,等着看到底是沉王先动手,还是大皇子看东宫势弱,先压不住性子。
那疯子自是楚及徽安排的,随宁和他在回京路上曾借住一个客栈,客栈所在地便是瓦安县,那位县令贪污受贿他偶有所闻,只是没想到人已经到了目无王法、视人命为草芥的地步。
有人庇护他,那事情没那么容易解决了。
只有随宁那里不能惊扰,让她先安心养着胎,日后再告诉她这些事。
夜色幽寂,深沉空荡,有人绕过屏风走进来,楚及徽淡淡看了一眼,看到戴着幂篱的纤细人影,立马就跳了起来。
他连忙道:“你怎么来了?我没事,我没事,你别担心,我诓别人的。”
随宁没说话,她解下幂篱放一旁,慢慢走近,轻坐在床榻边看他。
他自己倒扒开腹部带血的包扎布,让她看他身体无伤,随宁抿着唇,温软手指轻抚
上他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