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讲究先下手为强,不能留给人喘息的机会,但她这个沉王妃在这里待着,就是他的累赘。
纱帐轻垂,随宁慢慢拿开腰间的男人大手,轻轻地把他的手放回被窝里,这才撑着腰间坐起身,但她起来的时候,又看到他放在床头的瓷玩,动作一顿。
那是她从前所送。
随宁安静坐了好一会儿,自己轻轻下床披了披风,系上系带,看了一眼窗外的暗色。
她在太子身边总是会不经意暴露自己的脆弱,但他真的像避风港湾,能让她躲起来,一点点平复自己的心情。
随宁还是想要太子定亲,定一个高门大户,进一步稳固东宫太子的地位,即便日后另有外戚事端,也好过独自难行
。
只是现在操心这事的是皇帝,或许皇帝还没找到心仪儿媳妇,人就已经死于非命。
有些事随宁想管也管不着,她只能不给太子添麻烦。
“这么早就走吗?”
身后传来男人懒声懒气的声音。
随宁步子一顿,轻回头,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起打哈欠的太子。
她轻轻开口道:“我见你好就安心了,这两天旁人一定盯着你,被人发现我在这里不太合适,容易让人说闲话,就先走了。”
“吃点东西再走吧,”他揉按着肩膀,“要不然过去路上饿了就没得吃。”
随宁说太早了,不想吃。
“那你回去多吃些,我可不想你又瘦回去,”楚及徽顿了一下,又想了想,“你以后如果有事一定要托人来找管事,他知道你在。”
郑太妃不知道东宫那个随宁是假的,但东宫这边却还是要有几个知情周旋的人,随宁笑着应声好,道:“你不用操心我,以免因小失大,东宫的事我都记得。”
就算她脑子再不灵光,也猜得到太子的伤是引蛇出洞的机密,她现在怀着孩子,本人在这里留得久反倒容易让太子束手束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