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乐真答应一声,任由婢们将她收拾收拾去,直到要出门时还在犯困。
“殿下,卑职背您上马车。”
熟悉的声音响起,
坐在梳妆台前险些睡着的冯乐真睁开眼睛一天的洒扫。
直到日上三竿,一天的朝务总算结束,太监殷勤地看冯乐真,用眼神询问是否退朝,冯乐真却摆摆手,淡然看朝臣们。
“今日,本宫还有一事宣布。”她缓缓开口,顿时百官皆静,等着她下面的话。
一片安静中,她再次开口说话:“冯稷谋害血亲刺杀官员,实施□□害得岭南一带民不聊生,还屡教不改炸毁皇陵,实在是罪不可赦万死难辞,如此德行有亏民心尽失之人,实在不配再做大乾百姓的天子,却偏偏不肯动退位,为大乾百姓考虑,本宫虽心中悲痛,却也不得不下定决心,亲自请冯稷退位,诸位大人觉得如何?”
在场的是人精,在她提到‘冯稷’二字时,知道她想做什么,因此太多惊讶,此刻听她再开口询问,立刻有人应承:“殿下说得极是,臣等一切听殿下的。”
“皇上昏庸能,实在德不配位,殿下此举意断尾求生,虽悲痛,却也对大乾有利。”
“臣等听殿下的。”
冯稷已彻底失民心,华家一派也被收拾得七七八八,朝臣不会反对也在冯乐真意料之中。
她微微一笑,正要继续说话,又有人问:“可是殿下,不能一日君,皇上如今又没有子嗣,一旦退位又该谁继承大统呢?”
冯乐真看问话的人,是朝中难得的中立清流,她先前费极大的力气也没能收拢:“孙大人觉得谁有资格?”
“依微臣拙见,不如从宗室子中选出一位……博仁侯爷的曾孙冯越就不错,年纪不过八岁,却已写得一手漂亮文章。”那人斟酌道。
陈尽安抬眸扫一眼,将的脸记在心里。
冯乐真唇角噙笑,听真推举人也不动怒,是问其人:“你们觉得呢?”
“当然不行!”余守门生立刻出反对,“那冯越快出五服,又是旁系末枝,若是做皇上,岂不是混淆皇室血脉?!”
“胡说!冯越是王爷嫡曾孙,是实实在在的皇室人,你说混淆血脉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不合适。”
“微臣觉得冯越小世子不错,但其宗室子未尝没有好的,还是要细细挑选为好。”
“说得也是,挑选君可是大事,一定要慎之再慎。”
些人还真就议论起,冯乐真唇角始终含着笑,想看们还能聊出些什么,旁边的人突然跪下去。
‘杨阅山’掌控大半个南,虽然不是朝臣,但分量也非同小可,陈尽安一跪,其人顿时静下。
“卑职觉得,唯有殿下可当重任。”朝堂之上的人喜欢迂折行事,就连殿下的人,也打算在将所有旁的人选批判之后再提殿下的名讳,偏偏不要,殿下就在里站着,凭什么要听们胡言乱语。
“卑职请殿下登基为皇,庇护大乾繁荣万年。”陈尽安低着头,一字一句慷锵有力,在偌大的宫殿里余音绕梁。
冯乐真眼底的笑意更深些,只是还未开口说话,有人跳脚:“胡闹!简直胡闹!殿下是子,怎能登基为皇!”
“可不就是_[,不会有好下场的!”
先前那些推举宗室子的臣子们突然激烈反对,冯乐真一派的也不肯退让,当即掐着腰反驳:“当今皇上倒是男人,干的那些事有好下场吗?”
“殿下虽是子,可也是先帝唯一的儿,论血脉不比当今皇上差,些年还建下不少功绩引万民爱戴,若是一个只会写文章的八岁小儿能登基,她为何不能?”
“总之就是不能,人当权,将不……”
“你放屁!”
冯乐真眨眨眼睛,也是没料到能吵得浑话跑出。
朝臣们分为两派几乎要打起,也暂时没人顾得上她,她默默踢一下陈尽安的脚。陈尽安顿顿,不解地看她。
“起吧,傻跪着做什么。”她说。
陈尽安耳根又有些红,默默起身站到她身侧。
朝臣们还在吵架,热闹得如五百只鸭子,陈尽安听一会儿,又默默拉拉冯乐真的袖子。
冯乐真抬头:“怎么?”
“卑职将些人的脸记下,”陈尽安俯下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等下朝……”
抬手,示意手起刀落。
冯乐真哭笑不得:“那可不行,朝堂之事不是非黑即白,总要有不同的声音,君才不会偏听偏信,你把反对的杀,只剩下一种声音,本宫将只怕会很辛苦。”
她么一说,陈尽安顿时有些遗憾地看某几个臣子一眼。
某几个臣子觉脖子突然一凉。
吵将近半个时辰,大家总算是口干舌燥没力气,再看冯乐真,好端端地坐在那里看戏,连糕点吃上,一时间不少人心里憋屈。
“本宫早上没用膳,各位大人不会介意吧?”吃就吃吧,她还偏偏要问一句。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她是怎么个意思,也没敢说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