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这儿有个合适的人选。”陈尽安突然道。
冯乐真倏然停下脚步,颇为新奇地看向他。
陈尽安被她看得生出些不自在,轻咳一声问:“皇上看我做什么。”
“朕看尽安怎么也学会推举人选了。”冯乐真眼底泛起笑意。
“皇上先前教过我,内举不避亲,若真有利于家国,不必拘泥于小节……”陈尽安嘴上如此说,却又很快反驳自己,“不过皇上如果不喜欢,那我就不推举了。”
“无妨,你选的人必然比那些人推的合适,不如说说看?”冯乐真没有给准确的回答,只是牵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可惜她让他说,他反而不愿意说了,只说等她吃过晚膳再告诉她。
冯乐真还真被他勾起了好奇心,以至于晚膳都用了不少,等到晚膳结束,又被他拐回了寝殿,房门都关上了,她才想起还有奏折没批完。
“我问过秦管事了,只剩下十余本,明早一刻钟就批完了。”陈尽安看着她,黑瞳被跳动的烛火染上一层微光。
自从成婚以后,他的吃穿用度便全由宫里做主了,不再像以前一样,几件旧衣裳来回换,发白了都不舍得换,也开始学着那些达官显贵佩戴玉冠手串,每次出现在她面前,都能叫她一通好看。
就像现在,她眼眸微动,视线突然变得不那么清白。
陈尽安整日与她朝夕相对,如何看不出她的意动,静默片刻后抚上她的脸,主动吻了上去。
明明还没到五月,屋子里却热得叫人心慌,两人很快便出了一层薄汗,潮湿的肌肤相贴,连呼吸也渐渐融为一体。
这段时间冯乐真总是心烦,两人已经好几日没有过了,此刻都有些忘情,只是当倒下去时,陈尽安总算想起还有正事没说,颇为艰难地放开她:“我还未向你举荐……”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个?”冯乐真哭笑不得,揽着他的脖子亲了亲。
陈尽安喉结滚动一下,还是摇了摇头:“不行,我得把话说完。”
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过分固执,冯乐真气得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陈尽安老老实实任她咬,哼都没哼一声。
冯乐真松开他时,果然在他脖子上看到了一枚清晰的牙印,一时间十分无奈:“不就是阿叶么,我也觉得她更合适,只是她一个人去我不放心,需要你跟着去一段时间,待她安定了再回来。”
“皇上早就想好了?”陈尽安颇为惊讶。
冯乐真横了他一眼:“之前没想到,但你今日吱吱呜呜,她也不见踪影,如此蹊跷还用猜吗?也是我疏忽,竟然没想过还有这么个人选,是她请你来举荐的?”
陈尽安笑了:“皇上怎么什么都知道。”
成亲以后亲密无间,他比从前少了几分拘谨和
克制,此刻一笑眼眸弯弯,还透着一分少见的狡黠。冯乐真看得心痒,强行吻了上去,陈尽安喉间溢出一声轻笑,也任由她胡乱做什么。
荒唐过后,她靠在他怀里,呼吸还有些不稳,却已经在谈正事了:“你同她一起去,至少要一年的时间。”
“我知道,岭南无甚外敌,杨家和其他几家势力才是最大的隐患,我得去一趟,将这些毒瘤连根拔起,方能彻底放心。”陈尽安声音还有些哑。
冯乐真笑了一声,又亲亲他的耳根:“凡事多带着阿叶,她总要自己撑起一片天。”
“好。”
红烛燃着,两人又同时安静下来。
说不出的情绪在屋里蔓延,最后都化作冯乐真浅浅的一声叹息。
“睡吧。”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