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有史以来唯一的女储君冯和远,在出游一年以后终于回宫了。
冯乐真和陈尽安虽然看似平静,可天不亮就起来了,一直等到晌午,总算等来了唯一的女儿。
“母皇!父亲!”年仅十三岁的小公主像一只轻盈的蝴蝶一般,从外面飞奔到爹娘面前,笑嘻嘻地抱住二人。
陈尽安无奈:“都多大了,还这么没规矩。”
“她刚回来,不要说她,”冯乐真说着,拉着女儿仔细看了看,唇角顿时流露出一丝笑意,“长高了许多,也胖了些,看来是将自己照顾得很好。”
“她一向会照顾自己。”陈尽安也跟着笑了。
冯和远被二人夸得更高兴了,当即就要拉着两人说自己这一路的见闻,可惜冯乐真在最初的喜悦之后,便嫌弃地将人推开了:“先去沐浴更衣,一身沙子。”
“……这不是怕母皇和父亲等太久,一回宫就来找你们了么。”冯和远吐了吐舌头,表示一片好心被嫌弃了很是委屈。
陈尽安及时开口:“去整理一下吧,你母皇叫御厨做了几样你喜欢的菜,等你整理完我们就可以用膳了。”
“好!”冯和远又被哄好了,当即愉快地往外跑。
陈尽安看着她活泼肆意的背影,一时有些无奈:“皇上和我,明明都不是跳脱的性子,也不知怎么就将她养成这副模样。”
“她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朕喜欢。”冯乐真笑道。自己幼年时也是这样的性子,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那些事,她或许与今日的和远无异。
还好,她的女儿,不必经历那些打击与痛苦,也不必纠结父母对自己的疼爱究竟有几分真心。
陈尽安见她突然不说话了,便知道她又想起了从前那些事,于是沉默地握紧她的手,无声支撑着她。
冯乐真察觉到了,一时间有些好笑:“放心,都过去了。”
她在养育和远的过程里,也将自己重新养育了一番,早已经不在意那些过往。
陈尽安也笑笑,转移话题道:“去偏殿等着吧,她知道有美食可享,只怕不等洗干净便跑来了。”
冯乐真顿时哭笑不得。
事实证明陈尽安果然了解自己的女儿,才不到半个时辰,她便已经出现在偏殿里,一家三口好好用了一顿饭,午膳结束后陈尽安先去忙了,冯乐真则拉着女儿回到寝宫里聊天。
“父亲做什么去了?”冯和远还不忘问。
“再过几日就是清明节,他要忙祭祀的事,”冯乐真答完,笑盈盈看向她与自己有六分相似的眉眼,“快与母皇说说,你这一年多以来,都有什么奇遇。”
冯和远顿时来了精神,立刻说起了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
无非就是尊贵的公主殿下微服私访,总有不识庐山真面目的来找茬,但最终都被她收拾一番的故事。冯乐真早在比她更小的时候就已经经历过这些,如今听自己的女儿说起类似的故事,眼底总是沁着笑意。
“
总之这一路有太多危险了_[,儿臣才故意报喜不报忧。”冯和远挺直了腰板等着听夸奖。
冯乐真笑笑,没说自己派了将近百人的暗卫跟着,又有沈家商行各处的眼线,绝不会让她置身于危险之中,只是夸她这一路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