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宁静,树影稀疏,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也不知是谁先主动,等冯乐真回过神时,两人已经唇齿厮磨。
起初是柔软而缓慢的,但不知从何时起,突然仿佛烈火浇油一发不可收拾。破旧的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冯乐真坐在沈随风的腿上,竟也跟着生出风雨飘摇的不安,只是她没有出言提醒,反而放任这种不稳定,直到沈随风的手抚上她的后腰……
哐当!
东西落地的声响打断了这个吻,两人同时看过去,便看到陈尽安站在庭院入口。
虽然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冯乐真还是轻易看出他的茫然无措。她眸色柔和几l分,刚要开口说话,他便突然急急后退:“我……奴才……不是有意擅闯,殿下恕罪!”
他如梦初醒,没等冯乐真开口说话,便急匆匆转身离开。
他突然出现又消失,什么气氛都被打扰得一干二净,沈随风神色不明地靠在椅子上,见冯乐真还在看他离开的方向,便淡淡说一句:“殿下还不去追?”
冯乐真回神,对上他的视线后失笑:“本宫为何要追?”
“殿下这话说的好生凉薄,自己屋里的人因为你跟别的男人厮混伤心离开,你追去哄一哄不是天经地义?”沈随风神色凉凉地反问。
冯乐真迟缓地眨了眨眼睛,好半天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沈随风的眼神一冷。
“本宫这就去。”冯乐真说着就要起身。
沈随风再也克制不住,黑着脸把人困在怀中。
冯乐真笑倒在他身上,两人身下的椅子更加摇摇欲坠。
“殿下今日若是走了,在下绝对不会挽留。”沈随风这般说着,扣在她腰上的手却迟迟没有放开。
冯乐真啧了一声:“沈先生还挺刚烈。”
“刚烈倒不至于,只是实在接受不了和别人共侍一妻。”沈随风说罢想到什么,眼神愈发嘲讽。
冯乐真抱臂:“除了这个,你还接受不了什么?”
“接受不了殿下心里有别人,接受不了殿下将我看错成别人,”沈随风看着她的眼睛,索性将这几l日的不高兴都说出来,“更接受不了殿下事事瞒着我,不拿我当自己人。”
“那天晚上,你果然回来了。”冯乐真了然。
沈随风扯了一下唇角,没有再否认。
“当时为何撒谎?”冯乐真却不肯轻易放过他。
“不撒谎,难不成要直接说殿下连梦里都在喊其他男人的名字吗?”沈随风反问
。他从前就看那个姓傅的不顺眼,如今更是连他的名字都不想提。
冯乐真面对他的质问不以为愧,反而有些理直气壮:“谁让你好端端的突然换了红衣,本宫又病着,会看错人也正常。而陈尽安就站在屋檐下,一身寝衣配上满身的纱布,莫名叫人觉得寒冷。
“何时来的?”冯乐真缓声问,睡梦中的阿叶睁了一下眼睛,看到是他们后又放心睡去。
陈尽安定定看了她半晌,道:“……刚来。”
“早就在这儿l等着了吧,”冯乐真一脸淡定地拆穿,“是方才离开后心下不安,所以特意守在这里,想向本宫请罪?”
每一句话都是对的,陈尽安抿起唇,反而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