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可爱,一看便是出自大师之手。”冯乐真评价,结果话音未落,他便将灯笼从轮椅上薅了下来。
“殿下喜欢,就拿去吧。”祁景清把灯笼递给她。
冯乐真:“……”
“不要?”祁景清见她迟迟不接,眼底闪过一丝困惑。
“世子可真是……”冯乐真哭笑不得,接过灯笼重新插在他的轮椅上。
祁景清蹙了蹙眉,倒也没有再问。
两人继续慢悠悠地散步,等走到一处凉亭时,冯乐真蓦地想起重逢那日的场景,一时间有些好笑。祁景清似乎也想起了那日情景,突然握住了轮椅扶手下的细条。
这轮椅做得精巧,不仅后边推的地方有辅助停下的小机关,连扶手下也有,只要他轻轻一握,行走中的轮椅便会停下来。
感受到轮椅的阻力,冯乐真停下脚步:“怎么?”
“亭子里似乎有东西。“祁景清解释。
“什么东西?”冯乐真好奇地看过去,只隐约看到亭内石桌上似乎摆了个盒子。
“殿下去瞧瞧?”祁景清提议。
冯乐真睨了他一眼:“你倒是会指使人。”
“侯府很安全,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祁景清失笑。
冯乐真扯了一下唇角,却还是往亭内走去,结果因为没注意到地上的冰,一只脚刚踏进亭子便失了重心,整个人朝地上倒去。
“小心。”祁景清脸色一变。
冯乐真只
”侍卫欲言又止。
冯乐真:路上遇见了,就带回来了。?”
“……这可不兴捡啊!”侍卫大惊失色。
这人将什么都写在脸上了,冯乐真无语,正想说她就算烂醉如泥,也不至于随便捡个人回来,结果祁景清先她一步开口:“我是自愿跟殿下回来的。”
“啊……哦,那没事了。”侍卫立刻规矩退下。
冯乐真无言一瞬,便听到祁景清的声音传来:“看来殿下以前没少捡人回来。”
冯乐真失笑,推着他往屋里走:“别听他瞎说,都是没有的事。”
祁景清不再言语,安静地由着她将自己推进屋里。
寝房内经过阿叶等人的一通收拾,已经不像先前那般简单,屋内浅淡的熏香混合着脂粉味,连空气都似乎比外面柔软。
“厅堂还未收拾,你且在本宫这儿委屈一下吧。”冯乐真说着,亲自给他倒了杯热茶。
祁景清顿了顿,视线落在她白嫩的手上。
“都醉倒了,除了本宫无人能给你倒茶,将就喝吧。”冯乐真还以为他嫌弃茶倒得太满,便出言解释。
“多谢殿下。”祁景清将杯子接过去,轻抿一口正要放下,她便拉了把椅子坐在了他面前。
祁景清失笑:“殿下,等我喝完这口茶。”
“你喝就是,本宫又没催你。”冯乐真嘴上这般说,实际已经做好了听故事的准备。
不管是王孙贵族还是寻常百姓,家中之事细说起来,几乎全是一团乱麻。祁景清斟酌许久也不知该从何说起,静了半天后缓缓开口:“景仁她这两年都甚少回来。”
冯乐真眼眸微动。
“细说起来也是怪我,”祁景清轻咳,鼻尖还因为方才庭院走一趟而微微泛红,“我生来体弱,父母一颗心全都放在了我身上,对她忽略太多,这些年她日渐长大,与家里淡了不少,如今更是连过年都不愿回来了。”
“你爹娘确实够偏心的,还记得小时候你跟祁景仁一起进宫,明明是你贪玩才受凉咳嗽,挨骂的却是她,她不愿意回来也正常,”冯乐真说罢,顺手给自己斟了杯茶,“只是她今日不肯回来,以镇边侯的脾气,肯定要找她麻烦了吧?”
祁景清颇为头疼:“是,少不得又要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