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他推门出去的时候,心想,虽然昨天闹得那样难看,但是好歹他利落地放了手,那么留给纪峣的印象,应该是一个算是果断的帅气背影吧。

虽然纪峣没说过,可他知道,纪峣总是有点嫌弃他温吞,不够利落,没有男子气概,不够man。

那他今天的表现,有没有稍微能让纪峣满意一点?

哪怕……一点点?

纪峣躺在病床上,泪眼婆娑地看着温霖走出房门,轻轻将门带上,就那样隔绝出了两个世界。

他一直那样专注地看着,哭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枕头都大湿了一大片,可却始终没有叫住温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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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霖暂时退场。

Next:

——“上次我就想问了,纪峣,你是不是前列腺有问题,怎么老尿不出来?”

——“对了,你大学时的那个姓蒋的老师,你还记得么?咱们请人家吃过饭的——我听说他从A大辞职了。”

第111章 Chap.29

张鹤是被纪峣吸鼻子的声音吵醒的——他瘫着脸,啧了一声。

这个人仿佛有一种自带的天赋——当所有人都在唱苦情戏的时候,只有他在那自顾自地说相声——他扭了扭睡麻了的胳膊,一转脸,看到纪峣僵尸似的躺那,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一副哭的要背过气去的模样,顿时惊了。他抽了张纸给纪峣擦眼泪,又将就着这么给他发小擤了把鼻涕。

纪峣不满地哼哼:“你刚才拿它擦了眼泪。”

张鹤嘲道:“就你事多。”

纪峣想哭又想笑,不留神吹了个鼻涕泡出来。

张鹤一脸嫌恶:“几岁了,还会吹鼻涕泡?我记得上回给你擤鼻涕还是小学的时候。”

纪峣面无表情,微微抿起双唇,发出放屁一样的拟声,“噗——”了长长的一声,飞沫喷了张鹤一脸。张鹤抹了把脸上的口水,神色从容地将那张脏得一塌糊涂的纸按到了纪峣的脸上。

“张鹤我操你大爷……”

“有种你就去啊。”

等两个傻雕结束了小小的争斗,把脸洗干净以后,已经十分钟过去了。

张鹤这才问:“温霖呢——他真给了你一刀啊?”

纪峣不答,自顾自地说:“张鹤,我和温霖完了。”

他的神态是张鹤看惯了的——他也只在张鹤面前露出过这种表情——带着迷茫,和一点寻求庇护的可怜。像是小时候跟隔壁的小伙伴打架时被石头砸破了额头,像少年时精心布置了生日宴却被父母告知赶不回来,像长大后垂头丧气地抱着枕头,站在他的房间门口……在每次伤了心的时候,纪峣就是这幅样子。

张鹤叹了口气,又感到了熟悉的、暌违多年的、老父亲般的心累——他以为纪峣变得靠谱了,结果只是自己的错觉。

“真完了?彻底的那种?”

“真完了,彻底的那种。”

张鹤沉默了一会儿。

“啧——真是个爱哭精……”

最后男人还是败下阵来,他脱下西装外套,走过去,弯腰,将发小虚虚揽入怀中:“睡吧,我在呢。”

等纪峣收拾好心情给他讲了这段情侣干架的始末后,永远和他们不在一个频道的张鹤,又一次耿直地问:“道理我都懂,可是纪峣,你为什么要在厨房挑事儿?难道你小的时候我没教你,刺激的事情不能挑人在厨房的时候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