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阿婆去过京城吗?”
“阿婆去过呀,京城可好了。”
“能吃红豆糊吗?”
“能。”
她把争抢来的饼子塞在自己小外孙女的嘴里,自己则抓了一把苔藓啃嚼下咽。
“去了京城,阿婆给你买红豆糊。”
……
“牛迎春,你去勾搭那陈掌柜家里的小丫头子有什么用了?她能偷了药给你么?”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倚着门站着的妇人看着牛迎春,拍掉了手里的蚕豆皮:
“你知道么?那小丫头子是陈掌柜从乡下娶来的小媳妇,看着能有十四?”
牛迎春手上包着药丸子,没说话。
那个妇人摇头:
“牛迎春,你那妹妹被你爹卖了的时候也就这么大吧?哎哟,想起来就让人心疼,十八不到就没了,你妹妹倒是比那个小丫头好看多了。”
牛迎春抄起扫把打了过去:“吃个蚕豆还堵不上你的嘴了,乱说些什么浑话!”
“牛二婶,这是什么呀?”
脸上有黑斑的药婆看着小姑娘的目光,支吾了下才说:
“这是避子药……这么早要孩子对你身子不好,知道么?”
“啊?”
小姑娘的眼神过于清澈,差点儿把牛迎春憋死。
“傻丫头!”
她说。
说完,她松了口气,不懂才好。
,您知道您这顿悟是用了多久吗?
多久?秦四喜有点傻眼?,她不是从天黑睡到了天亮吗?
夕昔嘴一扁,真的掉了眼泪。
“十八年,前辈您顿悟了整整十八年。”
四四方方的随性院,她们也在院子里守了十八年。
秦四喜傻了。
她看看趴在自己怀里的鹅,又看向仍然一身凌乱长毛,但是也圆润了不少的天道猫猫。
“十八年?!”
秦四喜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腿和屁股。
哎呀,也不知道是蹲是坐的,幸好是神,不然她现在肯定站不起来了。
“辛苦了。”
秦四喜将摸摸鹅,又摸摸夕昔。
最后她看向天道猫猫。
天道猫猫:“哼。”
“不小心关了你十八年啊,九陵界没大事儿吧?”
“当然有大事了!天道被困难道不是大事吗?”
十八年没见,天道猫猫好像更暴躁了,一炸毛都是一缕一缕的。
“四喜!什么事儿都没有!就是鹅想你!”
鹅展着翅膀,在她的怀里撒娇。
秦四喜掂了掂鹅的屁股,这十八年,鹅是一点儿都没委屈了自己的嘴呀。
天道猫猫懒得去看那只撒娇的鹅,一挥爪子,一块煮好的鱼肉飞到了它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