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半的煎云吞搁置在床头柜上。
简若沉陷在柔软的灰色沙发里,沙发上的绒布抱枕因碰撞而滚到地上。
客厅这张足以横躺下两人的沙发对面,是一扇面对着维多利亚港湾的观景窗。
关应钧将简若沉受伤的那只手抓起,挂在肩上,单手拢着他的腰往上提,动作又野又强势。
这感觉和第一次完全不一样。
不一样的程度不亚于开车和开车,吃肉和吃肉。
简若沉昏昏沉沉里,看到上下颠动的维多利亚港湾,觉得又饿又饱,主要还是饿。
“你怎么还没完……都快两个钟了,我有点饿。”
关应钧的动作停了一瞬,幽深的眸子直直盯着面前的人,“什么?”
简若沉:……
“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饿。
“我想回去吃……”
云吞两个字被捣碎了,发出支离破碎的音调。
关应钧摸着他汗湿的脊背,他力气大,单手就可以抱着简若沉走到卧室,再拿起凉透的云吞放回厨房。
简若沉晕晕乎乎商量:“你把我放下再收拾。”
“没事,顺手。”关应钧道。
平常就很爱干净的关sir这时候也很讲卫生,无论多少次,用完的东西都记得要打结再扔进垃圾桶。
最后还是没得用了才停下来。
简若沉躺在床上,脑子里还是书房、沙发、厨房、浴室颠起来的样子。
他完全被第一次那两个闹铃给骗了,不知道男人荤起来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那两口云吞吃得顶胃,饱腹感极强,堪比大胃王自助餐。
睡过去之前,脑子里最后一个想法是——短时间内他不想再吃云吞了。
·
次日,简若沉是被闹钟铃声叫醒的。
卧室的遮光帘垂着,室内昏暗,物件的轮廓模糊,叫人觉得分外不真实。
他腰间搭着一条手臂,受伤的那只手好好在被子外面放着,看纱布的状态,应该刚换过药。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度正好的水。
简若沉慢吞吞喝水的时候,早就醒来的关应钧起身打开卧室里的电视。
昨天没怎么在卧室弄,被子都是干爽的,关应钧垂手给身侧的人揉腰捏腿。
他昨天不是有意要拉那么高,主要是简若沉在书房里受不住,抬脚踹他的时候用力过猛,自己拉上去了。
他是将计就计。
电视里,正在播报香江商会总会长的竞选情况。
场地用的是顾有明出资搭建的一个慈善宴会现场。
简若沉定睛一看,标语基本是重建港口,便民儿童基金等福利项目,都是和内地首长吃饭时就谈好的内容。
棕金色交错的地毯摆设恰到好处,展台边摆放着错落的高脚桌,每一张桌子都围着手里捏着香槟的男人和女人。
顾有明和罗彬文站在一起,两人有说有笑,碰杯而饮。
这无疑透露出一个信号。
顾有明和康纳特已经统一立场!
电视里播放的长镜头容纳了不少势力。
有香江专注于搞艺术品和古玩的薛家。
薛家为祖国拍下一座流失兽首并转赠回国的事情最近广为流传。
专注于青少年教育的许家。
许家在内地投资建设24所中学,名声蒸蒸日上。
以及……专注于房地产和实业的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