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柿看了贺余霄一下,无奈心想,应该没有人会嫉妒这个吧?
躺在病床的陈长暮,望着贺余霄脸上嚣张嘚瑟的笑容,面无表情把两人给‘请’出病房。
果然,贺余霄这个人就算成绩变好了,本性还是那样恶劣!
看着扎眼又讨厌。
就算文理分班后,夏柿他们班一直保持着五十五位同学,绝大部分是原本的同学,也有小部分是奋发图强,从尖子班甚至平行班冲进来的。
一场传染性流感来势汹汹,同一时间请假回家养病的就有八个,还有几个在宿舍休息。
这还不算病得不严重,强撑着上课的。
贺余霄时刻担心夏柿也被同学传染,严防死守连水都不喝教室的了,夏柿还是倒在了这场流感的尾巴。
大概是身体免疫系统负隅顽抗抵抗许久,一朝兵败便溃不成军,夏柿病倒得十分突然。
前一天晚上夏柿还活蹦乱跳,只是洗澡时觉得这次水温格外凉。
夏柿没怀疑,只当降温了,洗澡是该比之前冷了。
洗完澡夏柿还和贺余霄一起,在书房做卷子到十一点半。
做完卷子各自回房间睡觉,夏柿这一觉甚至睡得很沉很香,一晚上都没做梦,再然后……
夏柿是被贺余霄叫醒的。
夏柿迷茫艰难地一睁眼,眼前就是贺余霄那张放大很多倍的俊脸。
就算这张脸很帅很有型,但猝不及防一睁眼看见,夏柿还是瞳孔一缩,条件反射想往后拉开两人的距离。
拉了,但没有拉动。
因为夏柿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浑身软
绵绵的没力气,全身上下没有哪一处不疼。
尤其是脑袋,钝疼一下接一下。
醒后一句话还没说,夏柿先呻|吟出声,去摸自己脑袋:
“唔……”
“别动。”贺余霄拉住夏柿的手,神色焦急但声音很轻:
“柿柿你也感冒了,头疼是吗?”
贺余霄今早照常起床,夏柿房间却半天没动静,他原本还以为夏柿是睡过了或者难得赖床。
结果敲门一直没人应,推开门一看,就见夏柿把自己蜷成了虾米,露在外面脸颊绯红一片。
一摸额头,烫得吓人。
莫姨闻声过来,体温枪一测,三十八度八。
不算太严重,不然贺余霄当场就要掏出手机打‘120’了。
夏柿醒了后,从最初搞不清状况的茫然中抽身,很快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
贺余霄说他在发烧,夏柿却觉得浑身发冷,从他紧紧裹在他身上的被子就可以看出来。
头虽然疼,但夏柿脑子很清明,说话除了气弱之外,条理也很清晰。
夏柿手还被贺余霄握着,他想抽出来,没抽动。
身上本就没什么力气的夏柿放弃了,软声开口:
“我没事,不用担心。”
经历过变声期后,夏柿青稚的嗓音变得清冽好听,现在因为生病嗓子哑,嗓音又变回了之前软乎乎有点糯糯的黏了。
贺余霄没法不担心:
“怎么不舒服都不跟我说?”
要是他今天没注意到没来敲门看,这人还不知道要一个人缩在房间病多久。
夏柿觉得嘴唇有些干,伸出舌尖舔了舔后才回贺余霄的话:
“我不知道呀。”
要不是贺余霄叫他,估计他现在还在睡呢。
贺余霄把夏柿的动作尽收眼底,他此时却没半点旖旎心思,端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杯子:
“是不是口渴?起来喝点水?”
夏柿嗓子干得快要冒烟,一听有水眼睛都亮了亮。
确认夏柿要喝水,贺余霄伸手想去扶他,但夏柿动作很快,自己就起身靠在床头。
夏柿还没痛到不能动的地步,只是动作比之前慢而已。
在夏柿醒之前,已经有医生上门给他看过了,开了西药,只要退了烧就没什么问题了。
病得突然,但连医院都不用去。
杯子水温正好,夏柿一口气喝完一杯,还意犹未尽抿了抿唇。
夏柿抬头看向贺余霄,哑声开口:“还想喝。”
贺余霄被他这雾蒙蒙的眼神戳中心脏,立马起身去给他接水:
“柿柿你等一下。”
夏柿就着第二杯水吃了药,躺下后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几点了?”
贺余霄拿出手机看了眼:“八点二十三。”
夏柿双眼微睁:“那岂不是迟到了?”
贺余霄:“……”
贺余霄帮人把被子掖了掖,无奈:“怎么这个时候还想着上课,我给你请假了。”
浓密的眼睫动了动,夏柿好认真的开口:
“我是说你上课要迟到了。”
夏柿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就算面前去了学校也是无精打采听不进什么课,还不如在家休息一上午。
他知道贺余霄肯定会给自己请假,所以关心的是贺余霄。
贺余霄:“……”
贺余霄:“我也请假了。”
夏柿漂亮眸子有点紧张盯着他看:“你也不舒服吗?是不是被我传染了。”
“没有。”贺余霄叹口气:“我很好,没有被你传染,放心吧。”
夏柿小幅度的松了口气,明白过来贺余霄是想留在家照顾自己。
“我真的没事,你去学校吧,不要耽搁你上课。”
贺余霄拒绝:“不去。”
陈长暮住院贺余霄都还要给人送试卷,夏柿也知道后者的学习态度,劝他:
“可是你在家也没用啊,还容易被我传染。”
听了夏柿的话,贺余霄没好气捏他腮帮子:
“什么叫我留在家没用?我不是在陪你?”
在贺余霄看来,少上几节课而已,远没有照顾生病的夏柿重要。
尽管贺大少爷长这么大没什么照顾人的经验,家里有莫姨钱叔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但他就是不想把小白糕一个人丢在家。
所以给打电话吴生明请假的时候,贺余霄根本没纠结迟疑,直接把自己的假也一起请了。
夏柿张张嘴还想再说什么,结果被贺余霄捏住了嘴。
贺余霄:“好了,我是不会回去上课的,省省力气。”
夏柿被捏成了鸭子嘴,没什么威慑力的瞪他。
人正生病难受,贺余霄没多逗他,很快松了手:
“医生说吃了这药容易犯困,你要是困的话就睡,我就在这里,哪里不舒服跟我说。”
贺余霄态度坚决不容反驳,还把自己的书包拿到了夏柿房间。
打定注意要守着他了。
可能是药效还没上了来,夏柿刚睡醒根本不困,闭眼不到五分钟又睁开。
“贺余霄。”
贺余霄第一时间抬头看他:“怎么了?”
夏柿表情认真:“要不你也给我一张卷子吧。”
他其实也没那么难受了,主要是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