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们两个从“雇主家的人好像有大病,雇了我们来搬东西结果来了却要自己搬”的懵逼中反应过来,风元素托着炉底减轻重量,亚尔斯手背一瞬青筋鼓起,憋着一口气把丹炉抱起来,步履平稳的往白术炼药的房间走。
两位工人面面相觑,一致看向雇主:“这……?”
白术:“……”
白术:“辛苦二位,报酬已经算进丹炉的费用中付清了,放心吧,不会克扣的。”
钱给够就行,管他奇葩不奇葩的,两人悬起的心踏实下来,告辞离开。
他没急着进医庐,而是看着那道背影,陷入沉思。
最近的亚尔斯真的、真的很不对劲。
将玉京台的琉璃百合洗劫一空,突然对药理医书感兴趣,甚至除了读书的时候,都
不太坐在他的椅子上,而是跟着他来回走。
白术有时一回头,都怀疑站在身后形影不离的是那个裹着斗篷,周身淡漠的困兽。
毕竟解开心结、接受璃月后,亚尔斯已经许久没再他走到哪跟到哪过了。
“白术。?[回过神,把有跟着脖颈上水珠一起往下滑趋向的视线撕下来,立正站好,低头盯着自己脚尖。
“没有……不是,只是书上……有些地方没看懂。”
白术额发上的水滴落下,擦过洁白浴袍砸在地板上,洇湿出一块深色。
亚尔斯僵硬的吞咽一下,后悔这时候来敲门了。
“我不知道你在洗澡……”亚尔斯盯着那块深色,一点也不敢乱看,“也……也不是很搞不懂,我回去自己再看看,就……不打扰你了。”
衣衫不整的白术好脾气道:“若是不会也不用勉强,可以等白日空闲时来问我。”
洗澡的时候被打扰,还这么和颜悦色。
亚尔斯胡乱点头,维持着低头的姿势转过身,脚下生风。
他转过廊角,房门开合声穿到耳中,白术维持着开门动作好半天,才回到房间。
在后面看了全程的长生盘在隔开洗浴区的屏风前,安静如鸡。
亚尔斯是真会找时间。
今日思虑颇多,白术有些乏了,就想着早些泡个澡舒缓一下神经,没想到他来敲了门。
亚尔斯从不在夜间打扰白术,他犹豫了一会儿,又听见如同虚弱过后变轻的敲门声,还是有些担心是不是对方生了病症,匆匆擦净身子套上浴袍,连头发都来不及擦。
白术重新沉进热水里,复杂的叹气。
有那么一瞬间,他希望自己的猜测是对的,理智与情感又拉扯着,希望那是错误的判断。
连他自己都快搞不懂自己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