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屋中暖热,洁白的软垫上盘着一条雪白的蛇,鳞片随着呼吸起伏,在阳光下折射出斑驳的彩光,亚尔斯在这一片雪白中窥见一抹异色,仔细一看,长生脑袋下垫着的不是自己的身子,而是一团圆滚滚的团雀。

松子被蛇身环绕着,睡得四仰八叉,两只小脚踩着长生的下巴,时不时蹬上一下,明明种族是天敌的两只,睡在一起的模样却和谐又自然,仿佛天生就当如此。

亚尔斯眉眼柔和,往后倒退准备出门,猝然撞入一个怀抱中。

他对白术的气息太过熟悉,一时竟然没能察觉到对方何时到了自己身后。

这对于一个生死游走的杀手来说是无比危险的事情,就像当初被夜兰摸到近处时,他条件反射的就去挥刀想要解决这个危险存在,但此刻,亚尔斯只是后背绷紧了短短一瞬,就重新放松了下来。

不想打扰到那两只的睡眠,他小声问道:“解决完了?”

白术应了一声,笑着环抱住他:“已经走了。”

想到那位年纪尚轻的千岩军被他忽悠的满脸迷茫出门的样子,白术眼底笑意浓郁,道:“再多来几次这种事情,他大概就不太想踏入咱们不卜庐了。”

亚尔斯不置可否。

在他看来,七七下手比他轻多了,今天这事儿但凡换做是他,不把闹事的锤得七窍升天算他先天残疾。

亚尔斯搞不懂怎么会有对一生相携的伴侣下手的人,人类的复杂观念直到现在他也弄不完全,有一些他也不想去理解。

他和白术满身风尘,相继去沐浴,亚尔斯把半张脸沉入水中,氤氲热气模糊了视线,体内的细胞在热水中舒展喟叹。

热度让他连日奔波在外的身体放松下来,头脑也有些困倦,他享受的眯起眼,想,换做他和白术,就肯定不会出现这种状况的。

最多……最多在他惹白术生气时候,对方会笑容如常的端来一碗苦出天际的“药膳”。

想到这里,亚尔斯皱起脸,就像是触发了什么关键词检索一样,口中浮现起许久之前的一晚,白术笑吟吟端来的一碗漆黑药汁。

他那时满身是伤,整个人都被裹成了个木乃伊,动作大开大合的把来医闹的壮汉威胁一顿丢出了不卜庐的大门,身上许多伤口崩裂,被白术轻飘飘的一碗加了料的药教做了人。

亚尔斯靠在浴桶里,脑中浮现的是明暗灯火下,他半靠在白术的床上,披着外套的医师笑容清浅,和蔼可亲,他却满心都是这人虽然同情心泛滥到什么东西都敢捡,但好像也不是看上去那么好惹。

哪能想到,这个不好惹的有意思的大夫,最后成了他执意度过一生的伴侣呢。

回忆总会为记忆镀上别样色彩,此时回想起来,他的人生仿佛被分隔成两半,而白术就是那道线,前半生灰暗孤独,在

亚尔斯?门被推开,屏风上倒映着青年的影子,莫要泡太久,当心着凉。

卐南山摧提醒您《[原神]不卜庐禁止医闹》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

亚尔斯懒洋洋的应了一声,水温已经有些凉下去了,他干脆起身,哗啦的水声在室内回响。

另一边,白术停住动作,也看着屏风上另一道身影,眼眸幽深。

尾巴湿漉漉的感觉一如既往的不太舒服,出了水后,亚尔斯披上浴巾,抓起旁边白术准备的专门用来擦尾巴的毛巾,卷起浸了水后小了一大圈的尾巴来回擦。

白术的声音又响起来:“晚上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