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丈夫疾步走过来,将湖蓝色的天鹅绒枕头垫在妻子纤弱的背后,那双灰色的瞳孔已掩盖不住忧心忡忡。
血液咒是种顽固的不治之症。
它总会在几代人、或几个世纪以后,当人们快要遗忘它深藏血脉的威力时,冷酷地卷土重来。
阿斯托利亚很不幸地获得了它的眷顾。
“母亲去了哪里?”轻轻地吸了口气,她带着好奇发问,语调微微上扬。当然是指纳西莎,毕竟她自己的母亲很早就已经去世。
老马尔福夫妇刚才短暂地进来看望过自己的儿媳,宽慰她的病情,任何会引发不舒服的话语,连个字母也没有从嘴巴里蹦出来——哪怕是看见了阿斯托利亚手上拿着的麻瓜诗集。
纳西莎甚至温柔又亲切地询问,“需不需要将灯光调亮些?”
阿斯托利亚也表达出了恰到好处的受宠若惊,但轻声细语地选择婉拒:“哄哄眼睛而已。”
过了会儿,楼下传来一些纷乱的声响,然后安静了良久,好像老马尔福夫妇已经离开了似的。
德拉科张了张嘴:“……妈妈似乎有别的事情在忙…她待会儿再来看你……利亚,你知道的,这里也有爸爸妈妈的美好回忆。”
他早已不是那个年少的斯莱特林男学生,此刻却笨嘴拙舌似乎连流畅的措辞也变得困难。
直到他侧坐在床边,拉着妻子的手,口吻又变回了那位沉稳乃至颇有些盛气凌人的马尔福先生:
“他们听说了……斯科皮想要在附近建个小型魁地奇场,好在暑假邀请——他的朋友(阿斯托利亚注意到他皱了眉头)来玩。是的,他们那么爱他,当然想要着手达成这件事……但是你放心,亲爱的,斯科皮的教育方式当然是由我们俩来把控,你觉得……呃,如果他说这就是自己今年唯一的生日愿望,能满足他吗?”
“如果你同意了。”阿斯托利亚眨了眨眼睛,笑容始终挂在唇角:“那么我不反对。”
她的体温低得要命。
声音也很轻,需要德拉科凑近去分辨,直到微弱的鼻息就在耳边。
“我小时候都没有,爸爸不肯答应,他对妈妈说不能够太宠我。”他微微低下头,握着她的手,声音有些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