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叫我神医。”

二人看过去,苏颜端着托盘,上面放着银针包,烈酒和烛台,将托盘放到桌上,抬眸看去,严肃道:“我只是个大夫而已,别给我加那么多的虚衔。”

“抱歉,是我唐突了。”沐承泽当即抱拳道歉,“小公子淡泊名利,是我庸俗了。”

“我只是不喜欢那些虚假的东西而已,今日治好了你,你称我是神医;明日我若是把你医的更糟了,你肯定又会说我是庸医。”

苏颜点燃烛火,为银针消毒,“可实际上我只是个大夫,有医好的病人,也有医不好的病人,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我不喜欢那些虚衔。”

没有一个大夫敢说,自己可以医治好全天下所有的病症,治好了一个人将她给神话了,治不好她就会被叫做庸医,毁神也就随之而来了,所以她不喜欢将‘神医’这样的虚衔。

“而且我也不淡泊名利,昨日那人若真能拿出万两黄金,我也是可以为他烤炙一条鱼。”苏颜抬眸,灿然一笑,“是不是顿时觉得,我也是庸俗不已?”

庸俗不已吗?

并没有,事实正相反,这般直白表明自己想法的人,才是真的心思恪纯,比那些面上带笑却在背后捅刀子,虚以为蛇的人强多了。

“好了,脱下衣服去床上躺着。”

纤细素白的指尖捏着枚银针,清澈明亮的双眸看过来,沐承尘有些尴尬。

昨日是在昏迷之中被脱去了衣衫,醒来时后背已经扎上了针,他还从未在人前主动脱下过衣服。

“你把门窗关上之后出去。”苏颜看向沐承泽说道,施针时若有风,很容易邪风入体的,那就糟糕了。

沐承泽没看出大哥的尴尬,点点头去关门窗。

屋内只剩下两个人了,沐承尘的尴尬并没有好多少,他也觉得很奇怪,明明都是男子,他为何会有这种不自然的感觉?分明他素来也不是个扭捏的性子啊。

闭了闭眼睛,脱去外衫趴在床榻之上。

“翻过来,今日在前面施针。”

沐承尘无奈,只能翻身躺着。

眼见苏颜指间捏着银针,温热的指尖在胸膛腹部之间游走着,寻找到穴位后精准刺入银针。

瞬间尖锐的刺痛袭来,让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但很快痛意便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痒。

那股痒意好似是从五脏六腑内涌出来的,涌向四肢百骸,奇痒无比,让他想要去抓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