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黑暗的房间内,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蜷缩在墙角的人猛地抬起头,一双幽蓝眼瞳亮如寒星,锋锐如刀剑开刃。

“哼。”熟悉的低笑声在耳畔炸响:“你看起来很精神。”

他眼底浮现不甘与恨意,身体却下意识往后缩了缩,随即被按在冰凉的地毯上。

“飞蓬。”仿佛亲昵含笑的唤声,伴随着耳尖被含吮的湿腻,是一切的始作俑者,是重楼。

飞蓬握紧的拳头狠狠击过去,被重楼掰开手指,在掌中细细把玩,在唇边肆意舔舐。

身上不着寸缕,脚踝上系着细长的锁链,受辱的范围涵盖整个魔尊寝宫的暗室。飞蓬自知势单力薄无法反抗,忍无可忍地闭上眼睛,偏过头去不理不睬。

……

“你从来都学不乖。”指腹摩擦过飞蓬湿润发烫的眼角,重楼微微一笑间,抚上他修长白皙、颤抖不已的颈项。

然后,那只手骤然握紧

……

“重楼!”力气所剩无几,眼前模糊不清,飞蓬挣扎着,本能叫出了这个原本最熟稔最信任的名字。

身下的贯穿慢了一拍,禁锢肢体的锁链也消失无踪。一只手算得上温柔地扶起他的下巴,对上那双深邃的血眸。

“呵。”重楼忽然笑了,他眼底滑过一缕难言的情愫,声音轻柔极了:“飞蓬,服个软吧。”

飞蓬如梦初醒地回过神,一把甩开下颚上的那只手,奋力地挣动起来,硬生生把身上的人推了几步远:“滚!”

“哼!”重楼倒也不意外,上前和飞蓬过了几招。

……

飞蓬控制不住紊乱的喘息,难堪地闭上了酸热的眼睛。

“你哭了。”重楼忽然叹了口气,指尖轻柔地拭过飞蓬眼角坠落如珠链的泪水。

飞蓬默不作声,却不知为何失去了抵抗的心情。但被掐着腕部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没任何一刻放松过。

……

绝望屈辱的泪水彻底淹没他本就暗淡的视野。

那双曾被重楼戏谑称赞为,比夜空碎星更美丽的幽蓝色眼瞳无力地睁着,空茫失神地瞧着屋顶。

……

飞蓬眨了眨泛酸的眼瞳,被重楼投下夸奖般的吮吻,遍及敏感耳尖和颈侧时,下意识向另一边偏过了头。

泪珠碎落成线,无声滑入鬓发之中。

重楼终于动容,面上多了几分复杂。

“啵。”他先吻了吻飞蓬的眉心,那里是魔灵印迹的标志。

重楼似乎尤爱吮吻此处。飞蓬不自觉看向正对着的眼眉,那火纹与自己额上的一致,是十足十的所有物之意。

也对,从被炼化为魔灵开始,他就是重楼的私有物品了。

怎么处置,如何淫玩,端看魔尊心意。

飞蓬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拧紧、捏碎,分明疼得撕心裂肺,却麻木不觉。

……

“哧!”细密的眼睫毛颤了颤,他倏尔一口,咬紧了重楼的肩颈,牙尖染血。

重楼感受到,两束恨意浓郁、几乎滴血的视线,正如刀割般,扎在自己脸上。

但不肯屈服的飞蓬从来不知道,这等失去力量的撕咬,就算在纵容下破了防,也只是助兴之举,只能引得□□更加膨胀。

“啪。”暗室之门打开,重楼大步走入室内,门在身后摔上。

神将无法自抑地颤抖起来,时隔多年,终于能离开暗室。

可出现在他面前的,是魔尊寝宫,是雕花大床,是一切噩梦的开始之地。

“哼。”重楼瞧着飞蓬,饶有兴趣地笑了一声,把人掼进九重帷幔深处

……

他将人翻回来的时候,总算在那双坚毅的瞳眸里,看见了有且仅有的恐惧。

“你杀了我吧!”飞蓬很清楚,重楼带他出暗室,是想在这张曾经彻底粉碎他清高自尊的榻上,故技重施。

重楼摇了摇头,微笑着一语锥心道:“飞蓬,你现在是我的魔灵。”

“不…重楼…别这样对我…”飞蓬不由自主往床榻深处蜷缩,泪光破碎的眼底是不自知的祈求。

重楼侵上前,掐住他的下巴,温声道:“也可以,还是那句话,你服软吧。魔灵需要炼化,你失去力量、境界尚在,炼化只成功了一半。”

法力强大的魔神,能用自身精血炼化无灵智之物,让其成为魔族特有的魔灵,也是自己的分身,以执行一些简单的任务。

重楼改善了这个术法,能对有灵之物使用。但若对方不愿,便只有心中有隙,才能趁虚而入、强制炼成。

可飞蓬沦落至此,也并不软弱。唯一一次示弱,依旧不是屈服,而是求死。

“重楼…”他退缩的动作僵在当场,闭上眼睛,声音已是哽咽极了:“求求你…杀了我吧…”我不要做生死掌于人手,连自我能否保留,都是未知数的傀儡。

重楼松开手,遗憾地笑叹道:“你总是冥顽不灵。”

他没再给飞蓬拖延时间的机会

……

可遍布全身的热意适得其反,只让飞蓬觉得,冷意从骨子里往上冒。不想自取其辱的他没有反抗,但仍然不自觉地发抖,却咬紧唇瓣试图一声不吭。

这预感无疑是正确的

……

“本座向来宁缺毋滥。”但这并不耽误重楼说话,他搅动飞蓬的身体,夺走全部注意力,音调却听不出喜怒:“这么多年,只碰过神将一人。”

……

重楼再次赞叹一声,似笑非笑道:“本座记得,今夜该有个雅称,叫做□□。神将轮回数次,知道吗?”

那双幽蓝双瞳一下子溢满泪水,既因恶行,也因恶言。

重楼便只笑而不语,可也做得更过分了。

……

厚重乌黑的幔帐之中,云雨始终未歇。

……

欢愉快感无数次将意识推离身体,飞蓬再分不清日月。

他甚至生出了错觉,神将的尊荣、强者的清傲都是幻梦一场。自己并非自己,只是魔尊创造的特殊魔灵,是承载欲望的坚固容器。

“放松些,你是本座炼化的魔灵。”无比温柔的声音,伴随炼狱火海的无边快意,不断消磨着飞蓬的心志。

他茫然地想,我是魔灵吗?好像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