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腊月二十六凌晨出走的,腊月二十八的黄昏就回来了。昨天还眼泪婆娑给儿子送衣送食的刘氏险些以为她在做梦。
于是,谢拾便绘声绘色地说起今日的经历,还来了一段即兴的模仿表演。
终于明白一切并不是梦,刘氏的反应却不是搂着失而复得的儿子痛哭流涕,而是将旁边的小团子搂进了怀里,心肝宝贝似地腻歪起来:“我就知道拾哥儿是有大造化的。拾哥儿自小就聪明,这回你傻大哥能逃过一劫,真真是多亏了你!”
“对对对,拾哥儿就是咱家的大功臣!”
这一刻,上至谢大有老两口,下至谢梅谢兰姐妹俩,都不住地应声附和,险些将谢拾夸上了天。
“要不是拾哥儿聪明机灵讨人喜欢,你这傻大哥何德何能让秀才公替他出头!”
谢松:“???”
不是,他这就被盖章成傻大哥了吗?
想到这几日在狱中担惊受怕,谢松虽不悔为恩师出头,却后悔令全家都跟着担忧。
见一家人围着谢拾喜笑颜开,他忍不住跟着笑起来。笑过,又想起郑夫子还在狱中,他不禁满腹愁绪,不知该如何是好。
知子莫若父。谢木冷眼瞧着他这样子,一看就是还没死心,想着替郑夫子申冤。
儿子知恩图报,重情重义,做父亲的自然欣慰,可想到他不听劝告自投罗网害全家人跟着操心的事迹,老父亲的拳头也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