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菜礼毕,众人换下进士巾服,将之重归国子监。至此,一系列流程终于结束。
确切地说,还有最后一项活动——立石留名,只是这已不属于新科进士的任务。
昔年唐朝科举,新科进士及第,往往于慈恩塔下题名,为后世之人留下不少诗句。
科举制度发展至今,新科进士已经不再亲自题名,而是交由朝廷。经礼部奏请,由工部于国子监立石以刻《进士题名碑》,一科进士皆名录其上,为后来者之楷模。
试想监生们日日出入国子监时,将来的读书人上京赶考入国子监瞻仰时,数十年甚至百年后,每当
有人经过这些《进士题名碑》,都会看到碑上的一个又一个名字,知晓他们是哪里人,何年何月进士及第。
于一众新科进士而言,这是何等的荣耀?这是天下多少读书人梦寐以求的高光?
无论是严元浩这样的年轻人,还是已过而立的进士,都因这样的幻想而呼吸急促。
——名利名利,前者的诱惑永远大于后者,至少于读书人这一群体而言是如此。
而他们呢?自成为进士起,他们在青史上就不再是无名之人。千百年后,后人将在太安癸酉科的《登科录》上看见他们的姓名,籍贯,乃至入仕之初的第一份官职。其出众者,殿试文章都会随之流传后世。
立石留名后,众人尚有几日空闲,而后便要根据朝廷分配的官职入职。这一过程乃是褪去布衣换上官服,故谓之“释褐”。
三鼎甲起步就不一般。状元谢拾,榜眼申遇时,探花江博物,皆入翰林院。
谢拾为翰林院修撰,从六品,申遇时与江博物为编修,正七品。
此外,三人各自得授散阶,谢拾授承直郎,申、江人授承事郎。
二甲、三甲进士则被发往朝廷各衙门观政,观政时间从几个月到几年不等。
观政期间的表现将决定观政结束后的官职。可能是留京任官,也可能被外放出京。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实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