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道理。但是你为什么要脱了上衣冲上去找他?”
严璟立刻站直了,骄傲地挺挺胸:“这样多有威慑力。”
饱满的胸肌耸立在伟岸的双开门身材上。
……幸好现在穿着上衣。
郁白沉默地移开目光,此刻只想用眼药水再洗洗眼睛。
“但这里一共就只有十二楼,楼上没有住户了,只有天台。”
“天台?”严璟灵光一现,恍然大悟道,“肯定是有小女孩跑到天台上哭了!”
“你想想看,她在学校里受了委屈,爸妈又不关心,所以大晚上的一个人跑到天台上偷偷掉眼泪,结果我那一掌拍得劲太大了,连地面都震起来,把她吓到了,是不是很合理?!”
还算合理。
但那一掌的力气不太可能让天台上的人被吓到。
不过这至少是一种新的可能性。
郁白听完,当即转身往外走:“如果真是这样,没准她现在还在天台上。”
严璟忙不迭地跟上他的脚步。
郁白穿过楼道,先看了一眼电梯,下午出故障的那部电梯仍在停运中,按键上方的显示屏是暗的,另一部则显示停在一楼。
天台没有电梯,只有一条通往十二楼的步梯,所有去天台的人都得经过这一层的楼道。
现在距离哭声消失可能才一分钟左右,小女孩离开天台下楼的动作应该没有这么快。
而且郁白刚才并没有听到楼道里响起过明显的脚步声,如果是快速跑下来的动静会很大。
他走进楼梯间,在扶手旁往下望了一眼,下方螺旋状的步梯也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人的声音。
要么小女孩现在还在天台上,要么根本不存在这个小女孩。
两人穿过没有灯光的楼梯间,严璟更快一步,抢先推开天台门。
“我觉得她现在肯定缩在哪个角落里小声哭——”
门开了,月光霎时倾泻下来,照亮黑漆漆的楼梯,和两人昏暗的视野。
天台上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哭声,只有遥远模糊的城市噪音。
也没有半个人影,只有偶尔被风吹动的生活垃圾。
郁白和严璟却无暇顾及,目光都直直地望向同一个方向。
严璟瞪大眼睛:“……那是什么东西?”
郁白推推眼镜:“……好大。”
视线尽头,天台的边缘处,有一个巨大的球形物体,大小和健身房里常见的瑜伽球接近,隐在黑暗里看不分明。
两人对视一眼,几乎异口同声。
“是瑜伽球。”
“不是瑜伽球。”
严璟无比自信:“绝对是。”
郁白伸出一根手指:“赌一次下楼拿外卖。”
“跟了!”
严璟当即伸手跟他拉了个钩。
“我赢定了,我一会儿就叫一箱矿泉水让你拿……”
随着两人逐渐走近,严璟的声音慢慢僵住。
“我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
郁白也深感震撼,情不自禁地摘下毫无作用的平光眼镜,用肉眼观察这个毕生难见的奇观。
这是一个布满了波浪状绿色花纹的。
大的像一个瑜伽球的。
西瓜。
西瓜???
“这也太大了吧!你们楼顶上为什么会有一个这么大的西瓜啊?”
“你拿得动吗?”
“我当然……喂,不是,我们赌的是下楼拿外卖,这算是你的外卖吗?!”
“算啊。”郁白淡定地说,“你看见了吗?这旁边有个花盆。”
巨大的西瓜虽然直接落在地面上,但西瓜上有一根藤,藤是从边上一个旧旧的花盆里伸出来的。
“看见了,是你的花盆啊?这西瓜不会是你种的吧!”
“不是,我不知道是谁种的,但我知道这是谁的花盆。”
这是郁白居住的1205室的前任住户留下的花盆。
他租房的时候就听中介说了,前任住户是一个在这住了十多年的老奶奶,因为生病在医院里去世了。
房子空置下来,于是被她儿子拿来出租。
郁白跟房东见面签合同的时候,房东提到过自己母亲以前在天台上种了一些花花草草,现在还留在那里,如果他喜欢的话可以接着养,就归他了。
郁白住进来后,曾经来天台看过一眼,发现因为长期没人照料,那些花草早已经枯死了,也就作罢。
严璟听完,恍惚道:“所以一个月前,这里还没有西瓜?”
“嗯,只有杂草和垃圾。”
严璟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一个月时间,不可能长出这么大的西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