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一次缺席,纪弥还没出息地失眠了,像丢失了重要的安抚玩具,非其不可,无法替代。
思及此,纪弥拖着行李箱,几乎是落荒而逃。
他摁了电梯按钮,逃跑的时候,另外一辆平行的电梯同样也在下行。
只不过纪弥乘的停在大堂,而那辆打住在三楼。
贺景延走进自助餐厅,看到方溪云和付千遥在窗口徘徊,一个个伸张脖子等蛋挞端上来。
那抹清瘦高挑的身影没出现,他上前询问:“纪弥呢?”
听到他的询问,两位同事纷纷以为出现幻觉。
付千遥向来畏惧领导,冷不丁撞上贺景延,怯场地后退了半步。
方溪云率先缓过来:“delay?!你为什么在这儿,不是在穗城出差?”
贺景延道:“有点事就过来了,你们今天看到纪弥了么?”
交谈之际,热气腾腾的蛋挞出锅,方溪云和付千遥震惊过度,差点拿不稳夹子。
随便拿了几个,又添点主食,他们随便找了个四人桌坐下。
“没弄明白纪弥受到了什么打击,连饭都不吃,一起床就溜了。”方溪云提起这茬就疑惑。
付千遥点了点头:“他昨晚去和网友见面,回来就很失望。”
解释完,他再说:“今天走的时候,垂着脑袋可怜死了,还一个劲说自己没事。”
与付千遥一唱一和,方溪云喝着豆浆唏嘘。
“jing之前那么好,转线下就被嫌弃,肯定是长相有问题,不敢想小弥是不是面对了一只猪头。”
付千遥咬了口花卷,生气:“小弥那么委屈,绝对不止是眼睛
受伤了啊!”
贺景延拿了一点简单的早饭没发生恶性冲突,纪弥却仓促离开,这般举动也能理解了,毕竟登场的人物足够重量级。
“呃,你也挺牛逼,能活着走出草坪。贺竞南看他杵在玄关,不可思议。
贺景延头也没回:“他生我气了,看着都没休息好。”
贺竞南瞧他没出息的样子,叹为观止,心说,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也有今天。
“你手机有电话。”他再说,“要掐断么?还是帮你接?”
贺景延终于乐意回到沙发那边,接通电话以后,是西班牙餐厅的来电。
经理礼貌地打了招呼,询问:“您之前预定了明晚的包场,我们想确认下,明晚的安排有变化吗?”
那时候纪弥想吃这家西班牙菜,与jing倾诉散客没办法订位,贺景延就私下预约包了场。
所有事项跟着纪弥转,提前的湖边见面,提前的不欢而散,提前让关系急转直下。
但反正做不到删号和推脱,注定要有这出。
此刻,贺景延平静道:“没。”
“那请问您这边有指定歌曲吗?我们会和乐队说,让他们尽量配合。”经理道。
贺景延回忆了下:“适合当手机铃声的那首。”
挂掉电话,看贺景延的诸多表现,贺竞南也猜到了发生过什么事情。
贺竞南挑眉:“你确定我邻居会来?”
贺景延从来都是高姿态,却说:“主导权在他,我只能祈祷。”
茶几上有贺竞南写来玩的分镜剧本,他挑出一张白纸,拿起钢笔开始书写。
“你要不要多考虑下,如果被他拒绝了,自尊心受得了么?”贺竞南好奇。
贺景延专注写东西,都没听清:“我有那种东西?”
贺竞南:“……”
兄长没救了,入赘去隔壁吧,自己拉不住。他麻木地认清了现实。
过了会,贺景延整理了下袖口,走去摁门铃。
纪弥显然还处在紧绷状态,同样灵活运用着猫眼功能。
只不过贺景延用来看人,纪弥用来防人。
不料对方敢上门,纪弥局促地在屋里问:“有什么事?”
“送邀请函。”贺景延道,“小纪老师,能来签收么?”
纪弥有些别扭地说:“失恋是体力活,我懒得出门。”
贺景延说:“可我们没有讲过要分手。”
他们确定过关系,是名正言顺的情侣,已经清清楚楚地开始,哪怕结束也要说个明白。